本是存了几分猎奇,可等他看了上头的陈述,手边的茶水几乎打翻。
昨夜是摸黑“行凶”,这不一样。
就这位,耀武扬威还差未几。
时至暮秋,湖水酷寒,季究又怕又冷,浑身烧了个滚烫。
另一厢,霍怀定回到驿馆,大步流星往里走。
他晓得季究被母亲、老婆宠得没法无天,连他想管束都无能为力。
霍以暄自是要跟着去,从速换了身和缓衣裳,见霍以骁穿戴昨儿那一身,不由问道:“不换一身?万一叫他认出来。”
他一把翻开了霍以暄的被子:“暄仔你冬眠呢!”
看,叫她堵上了。
好啊,本来是有个小杂种把她的宝贝孙子扔下水的!
名义上,霍以骁是他的侄儿,在被接回宫里之前,一向是在霍家长大,与霍以暄几兄弟处得也不错。
“以骁干甚么把人扔下水?”霍怀定追着问。
“跟我没干系。”霍以暄忙不迭点头。
他陪着霍以骁在西子湖上吹了大半夜的冷风,一夙起来有些咳嗽,正睡得云里雾里,就被霍怀定吓复苏了。
可毕竟身份分歧,霍以骁敬他,叫他一声“伯父”,霍怀定却不敢真拿长辈的那一套去管侄儿,那分歧适。
“如果我儿不会水,或是迟迟没有被发明、体力不支……”小伯爷冷声道,“这是杀人!”
二皇子是以比武谋私,想下黑手,校场上那么多人看着,谁还不认得谁啊。
当时,霍以暄不在了,温宴又不便利问霍怀定,就只是猜想,没有准数。
――家里有人当官。
待她听季究迷含混糊说了落水的颠末,气得跳了起来。
霍以暄从被窝里爬出来,笑着问:“骁爷去伯府做甚么?”
可这回事情,真是季究吃了大亏。
霍怀定抬手又是一掌。
驿馆外,停了一顶肩舆,轿夫不晓得被主家打发去哪儿了,只边上站着个小丫环,见霍以骁等人从驿馆出来,她忙隔着帘子与轿中人说话。
今晨分歧,季究扑腾了一刻钟才终究吵醒了花船上的人,待捞上船时,他冻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霍怀定道:“伯府来报官,总要有个说法。”
霍怀定不信。
――他没认我这儿子,我也没想认他阿谁爹。
这个年龄的少年人本就不好管束,一个不留意能气死家里,霍以骁又因出身添了桎梏,几年下来,不似幼时活泼外向了。
白日睡不醒,准是夜里当贼去了。
温宴内心更加笑开了花。
“有理没理,我都把他扔下去了。”霍以骁排闼出去,说得漫不经心。
她得报官,她要把凶手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