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霍怀定本就认得温宴,且晓得季究第二次落水的黑手是谁,便是来个与温、季两家从未有来往的官员,也会立即方向温家。
“那日请你你不来,推说甚么孝期不孝期的,怎的,明天出孝期了?”季二女人道,“还是你祖母半疯半癫靠不住,你要……”
温宴抿着唇,忍住了笑。
一行至议事的花厅,小厮们端茶送水。
她认得其他的温家女人,这个没见过的,天然能猜出来了。
与黄嬷嬷讲端方?
可一个大早晨敢翻墙进、翻墙出的,能是个怯懦、只在长辈身后唯唯诺诺的小孩子吗?
你年纪也不大啊,身子骨差、耳朵也不可,照我说呢,还是少喝点花酒、多做点人吧!”
黄嬷嬷上前一步,脊背笔挺,一字一字,不疾不徐,却中气实足:“贵府公子两次落水,我们女人深表怜悯。
这回再看,眉眼如画,是真的斑斓。
恰好,两家闹得极其不镇静。
我们老爷今儿带女人过来,是想劈面说说明白。
霍以骁也不在乎那些,他微微侧身,目光落在了温宴身上。
小狐狸算得细着呢。
季究一遍一各处提,伯夫人也催个不断。
霍以暄说,温宴一开口把李知府怼得说甚么都不是。
淑女窈窕,叫人放不下,也不希奇。
反倒是小狐狸,慢悠悠的,轻松又安闲。
小伯爷和众位大人们相互道了声安,又冲霍以暄和霍以骁微微点头。
温子甫道:“我家侄女儿。”
顺平伯请了世人入坐。
他不知霍以骁真正身份,只当是霍怀定的侄儿,如此举止并无不当。
本来这与我们也没有甚么干系,只是落一次水,扯一次到我们女人头上,这实在不是个事儿。
差未几一模一样的话,恰是霍以骁把季究扔下水前说过的。
这是寻到了老虎,狐狸筹算看戏了。
小伯爷的脸从青直接染黑,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惊诧看着黄嬷嬷。
温宴垂着个脑袋,乖灵巧巧,甚是听话模样。
话音一落,统统人都看向了霍以骁,或是惊奇、或是猎奇。
“你就是温宴?”季二女人抬着下巴。
胡嬷嬷面不改色,内心却冲动万分。
霍以骁浑然不在乎,讽刺得明显白白。
女人带孝之身,不值当贵府公子又是泼脏水、又是打人肇事来求娶。
她如有黄嬷嬷这本领,那夫人在侯府……
季二女人跳起来要痛骂“主子没端方”,被接连踩过坑的小伯爷夫人死死捂住嘴,让两个婆子给押回后院去。
众位大人们都晓得,我们侯府迩来也赶上了状况,案子俄然,凶手没有明白线索,老夫人和三夫人的伤势又很叫人挂记,侯府委实没有精力和心机,一次又一次地来应对贵府了。
嘲笑声传来,季究循名誉去,盯着霍以暄和霍以骁。
与温宴一比,见了客人连问安都不会的季二显得毫无教养。
伯府下帖子相请,温宴也没有露面。
她如何就这么喜好霍以骁呢!
嗤――
温宴等温子甫坐下后,在他身后寻了个座儿,自顾自坐下。
小伯爷硬着头皮看顺平伯。
小伯爷夫人夹在中间,摆布难堪,好几次自问,这女人到底那里出奇了,能让宝贝儿子看了那么一眼就念念不忘。
这时候,小伯爷夫人抬步出去,一眼看到温宴,她不由愣了愣。
温宴就跟在背面,身边两位嬷嬷,跟摆布护法似的,一个比一个神情严厉。
小伯爷夫人正思虑着,背后又绕出来一少女,盯着温宴打量。
“行了!”小伯爷青着脸斥声,都没敢去看顺平伯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