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见霍以骁停下了脚步,不晓得是在听鞭炮还是那孩童笑声。
前两年,皇上设席,又在御花圃备下无数炊火,请太妃娘娘与后宫嫔妃们抚玩。
时不时的,外头炸一阵鞭炮,亦有烟花冲天,虽是瞬息间就散了,却也让人赞叹不已。
霍以骁淡淡道:“别冷着了。”
黑檀儿老诚恳实被温宴抱着。
不再是她梦里的阿谁瑞雍十一年。
也是,小狐狸在他跟前,也没有甚么正行。
温宴待这一阵过了,才问霍以骁:“要不要再添些甚么?”
温宴咯咯笑个不断。
霍以骁和温宴都没有起来去看。
黑檀儿一动也没有动。
“也是? ”温宴扣着霍以骁骨节清楚的手指,笑嘻嘻地,“你把我暖手的猫儿气跑了。”
眼皮子垂着,温宴道:“新的一年了。”
漫步消食? 因着温宴怕冷,也就不去风口了。
除夕守夜,需得亮堂,一起行来,园中各处皆是灯笼。
然后? 又是一跃? 快速窜了出去,乌黑的身影就这么融入了夜色,不见了。
对他是新的,对温宴也是。
温宴笑着道:“准是找岁娘去了。”
可最最明艳的,还是他眼中的温宴。
幸亏,先前的春卷勉强能添肚子。
温宴犯了困,迷含混糊起来,终是在半夜天时叫那震耳欲聋的鞭炮给吵醒了。
霍以骁放下了酒,视野落在温宴身上,问:“去园子里消消食?”
温宴伸手替霍以骁倒酒,刚要说甚么,就听得外头“嗉”地一声响,而后是一串噼里啪啦。
胃口开了,一锅子饺子也不经他们吃。
霍以骁抱着她归去。
霍以骁道:“够了,再吃不克化。”
逛逛停停的,也不清楚走了多久,俄然间,又是一阵麋集的鞭炮声。
温宴把另一只手也塞进了霍以骁手中,和缓是和缓,就是走路不成模样。
一时候,五色光芒,全映在了他的眼底。
总归这屋子里要散味儿,前后一通风,那里还能有多少暖意。
她上前一步,下巴搭着他的肩膀,覆在他的耳朵边,道:“我仿佛忘了让邢妈妈筹办鞭炮了。”
手上用了些劲儿,霍以骁把温宴扣在怀里,沉沉密密地亲。
她顺着胳膊往上看。
还是是时不时的就能闻声些鞭炮声,只是隔着紧闭的窗,声音都显得悠远几分。
温宴应了,寻了件袍子披上,又把窗子一把推开。
便是一样的除夕? 在此时现在? 亦是截然分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