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说完了，老夫人一碗鱼汤也用完了。
大厨房的灶上炖着鱼汤，这是给桂老夫人补身子的。
见温宴来要鱼，乌嬷嬷便道：“等把汤盛了，余下的鱼骨、鱼头，奴婢都给女人留着。”
还说她再装下去，以后俄然醒过来，衙门不采信她的证词。
乌嬷嬷连声赞温宴孝敬，从速把东西都备好，交到了岁娘手里。
行到半途，温宴劈面赶上来取鱼汤的小丫环，笑着问了老夫人状况。
温宴慢悠悠的，跟老夫人话家常：“您看这鱼汤，奶白奶白的，我听厨房说，鱼都是明州送来的海鱼，现在气候冷的，路上不易坏，送到府里都还很新奇。
刘嬷嬷见状，天然也不劝了。
温宴道了声谢，又道：“我这就要畴昔长命堂，鱼汤就由我送畴昔吧。”
“浑说甚么呀，甚么动静都没有，”那婆子笑了起来，“大半夜的，哪个不睡觉来骂你？你昨早晨吃醉了？能由着别人骂还不还嘴？”
应当不成题目吧。
哼！
它是大功臣呢，赏几口鱼肉，不过分的哦。
岁娘这才想起来，昨夜跟着他们去伯府的那只黑猫，一整夜都没有返来。
胡嬷嬷欢欢乐喜地给温子甫报信：“老夫人歇了午觉起来，瞧着是腐败多了，能认得人了呢，夫人晓得老爷惦记，让奴婢从速给您来报一声。”
婆子忙不迭道：“就是！”
只是过了那么多天，又没有人赃俱获，若凶手咬死不认……
反复了三次，刘嬷嬷也没辙了，只能将将给老夫人挡住了腰腹，轻手重脚放下了床幔。
唉，还是得靠祖母您，若您不犯胡涂了，衙门里让您认人，您准能把凶手指出来！
就是前归去天竺上香，您遇险时，一爪子撕了凶手衣袖的那只黑猫。
刘嬷嬷听着，强忍了笑。
温宴又道：“凶手固然没抓着，但有些停顿了，想来二叔父很快就能拘着人。
熙园中。
可这孩子想气人的时候，是真能把她气着，一张口就是稀里胡涂的人不给吃鱼，鱼都给猫了。
温宴在床沿落下，亲手给老夫人喂鱼汤：“跟您说几样事情。”
坐在打扮台前，温宴闭目养神，让岁娘随便给她打理了头发，再睁眼时，透过镜子瞧见小丫环那想问又踌躇的模样，她不由笑了起来。
隔壁住的那户也起了，那家的婆子与淮山的老娘熟谙，算是半个姨，见他出来梳洗，不由眯着眼道：“你小子昨夜干甚么了，神采怎的这么差？”
黄通判跟疯了似的，一遍遍谩骂他，要跟他同归于尽。
刘嬷嬷给温宴打动手，听她如此开口，小声道：“女人，老夫人看着温馨，实在还胡涂着，您说事情，她恐怕……”
搁下碗，温宴起家告别。
桂老夫人靠坐在床上，闻声，睨了温宴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