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太妃厥后常常回想前事,都感慨不已。
顺平伯府是桂老夫人的香饽饽,温宴不拿一个更香的霍以骁吊着,老夫人转头就能把她卖了。
只是没有想到,温宴回城,却冒出来一个季究。
有些事,霍以骁的态度分歧适与霍太妃开口的,就由温宴去办、去说,宫里有宫里的保存之道,她身为女子,很多行事上比霍以骁便利。
桂老夫人仓猝问:“那现在呢?”
姐妹两人,畴前不熟,在温宴的上辈子里,今后也没有多少交集,眼下倒是一个心不在焉、一个随便对付着东拉西扯,光看两人对坐的模样,竟另有些姐妹情深的氛围。
温慧的丫环青栀在外头探了探脑袋。
温慧见她神采竭诚,实在猎奇,也顾不得会不会被温宴当傻子看,直问:“季究那么好,你当真看不上?”
“我原想着孝期长,半途不会有变故的,是我年青没有想全面,下回必然早早与祖母说。”温宴笑着道。
岁娘眨了眨眼睛,看向黄嬷嬷。
若不是伯夫人点头,这个当口上,伯府女人不会随便给她们姐妹几个下帖,定然是有戏的。
话是没错,就是听起来不太顺耳。
她上辈子嫁给霍以骁是究竟,她这辈子还是想嫁给他也是究竟,但两人已经议亲倒是大话。
温宴垂了眼又抬起来,显得有些羞怯:“变故之前,霍太妃已与外祖父母商讨,要我与他议亲。”
她只能转了话题:“那祖母到底是个甚么设法?”
“错了,”温宴改道,“其他的都是公主给的,独独这块玉环,是宫里给的,若再往细处问,那就是霍太妃给的。”
她得早些进京,早些坦白地与霍以骁报告情意,早些窜改霍以骁的处境。
岁娘朴重,答道:“公主给的,女人不会连这都忘了吧?不止玉环,另有两块玉佩,一小匣子金饰,都是您离京时公主给您的。”
黄嬷嬷一脸朴重,道:“女人没有记错,玉环就是霍太妃宫里给的。”
回到熙苑,温宴把岁娘与黄嬷嬷叫到里间,低声道:“我脖子上戴着的玉环是谁给的?”
温慧开门见山:“你当真对伯府偶然?”
温宴若许给了季究,等两年后都城来人,桂老夫人能悔得肠子都青了。
桂老夫人到底是如何跟顺平伯府应对的,府里谁也说不全面。
“好的就得看上?”温宴反问她,“我连皇子都见过。”
顺平伯府里不能承爵的幺子,与迟早规复身份的皇子,如何选,还用说吗?
温宴对劲点头。
岁娘愣了愣,被黄嬷嬷轻拍了一下才回过神,忙不迭小鸡啄米普通点头:“宫里给的,霍太妃给的。”
而传闻当中,皇上对没有认回的儿子非常刻薄,只要霍以骁对峙,想来他不会反对。
可她等得内心慌,又不能去烦祖母,只能来和温宴说道几句。
这也是此生温宴不肯再在庄子上等待五年的启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