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以骁抬眼看畴昔，以眼神扣问。
“哦。”霍以骁应得很随便。
那是你们几家之间的恩仇，你莫非要把暄仔牵出来？”
朝堂风云，各有各的态度和设法，仅此罢了。
“也没甚么，”霍以暄想功成身退，挥了挥手就往外走，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转过身来，道，“对了，她问了个没头没脑的。”
他悄悄想，差未几是中午了啊……
他压着步子去了对侧屋子。
可正如温宴前回说的那样，皇上也没有尽信平西侯通敌，只是迫于证据，不得不如此科罪。
“你想报仇？”霍以骁再一次打断了温宴的话，“惠康伯与平西侯是世交，当时却没有站出来替平西侯府说一句话，方启川曾上折子质疑平西侯，你视这两家为敌？
宿世她入京的前一年，惠康伯父子战死疆场，她在温泉庄子上得知动静时，还非常感慨。
常日也就算了，今儿温宴在，莫非要叫人女人家本身打发时候吗？
“甚么？”温宴自是看出贰表情不对，只是一时候还未反应过来启事。
朝中确有质疑之声，特别是夏太傅的门生们，但在那些证据面前，他们都不得不让步，舍弃平西侯府，尽力替夏家、温家争夺。
温宴一面猜，一面顺着他的话，道：“霍大人巡按江南，腊八节应是在南边过了，但除夕、元月得回京中，除了临安府，以后还要去明州府，这么算来，最多再七八天，就该出发往明州去了。”
再说了，就他们骁爷那起床气，从床上坐起来脸比厨房的铁锅根柢都黑，温宴做了份早餐，还要蒙受那等候遇……
霍以骁直接坐起了身，听出是霍以暄的脚步声，他绷紧的身子放松下来，待对方呈现在视野当中，他又重新倒了归去，特长背挡住眼睛。
“我没有视他们为敌，”温宴深吸了一口气，一瞬不瞬看着霍以骁，道，“骁爷说得对，我想报仇，但冤有头债有主，那两家不是我的仇敌。”
温宴和温章也是这么被保下来的。
他耳力好，闻声了脚步声，有一个朝他这里过来。
温宴推了一盏茶过来，霍以骁没有回绝，一口一口抿了，这才把视野重新落在了温宴身上：“差未几该说目标了吧？”
她并没有恨过惠康伯，彼时状况，站出来的人，她自是感激，明哲保身的，她没有资格去迁怒。
“那你想如何报仇？你阔别都城，定安侯府也到头了，你有甚么本事去报仇？”霍以骁说到这儿顿了顿，又呵的笑了一声，有些无法、有些自嘲，“温宴，如果你想操纵我给你父母、给夏家报仇，你省省吧。”
霍以暄咋舌：“你可真是恶人先告状。”
霍以暄深谙“吃人嘴短”的事理，话又说返来，霍以骁也不架空温宴跟着，那他这个做哥哥的，就多出份力。
温宴双手捧着茶盏，紧紧抿着唇。
“七八天后，我就走了，”霍以骁靠着椅背，道，“你再打甚么鬼主张，也发挥不了了。”
霍以骁轻哼。
通敌的文书、敌军俘虏的证言，证据一环套一环，夏太傅为平西侯据理力图，温宴的父亲亦力挺姻亲，最后一并连累。
至于方启川，只是态度的另一方罢了，如果当时张口群情过案情的就是仇家，那她温宴的仇家可太多了。
“她问，我和惠康伯世子、太常寺卿方大人家的几个儿子熟不熟，”霍以暄道，“我说认得，但不熟。”
榻子上的被子已然叠好，温宴坐在桌边泡茶。
客岁，平西侯被疑通敌。
话音落下，霍以骁瞥见温宴的笑容凝在了脸上，她的眼睛里乃至闪过了猜疑和不解，而后，是长长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