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的大氅留在中屋,霍以骁待寒意散了,抬步往次间去。
“……”霍以骁睨她,没好气隧道,“吃得还挺香。”
“唉?”温宴眨巴着眼睛,看了眼霍以骁,又看了眼粥,“跟甚么来往?跟我的汤圆?”
“岁娘说,我畏寒,前回骁爷走时就不让我送,怕中屋不及这间和缓,”温宴又道,“晓得我一早要送汤圆到驿馆,骁爷点了一夜的炭盆,为我这身子骨操透了心,我若不听话,万一冷了,倒是伤了骁爷给我送粥的美意。”
岁娘如获大赦,从速躲去中屋了。
还说不是个过河拆桥的,等温宴晓得温子甫要调去都城了,那桥刹时就能化整为零。
绕过落地罩,霍以骁看向温宴。
按说这么一只小狐狸,也遭受过糊口的捶打,如何在这些细节上愣是不上心呢?
见霍以骁高低打量她,似是一肚子不对劲,岁娘从速解释:“骁爷,女人怕冷,门开得大了,热气全跑了……”
温宴忍着笑用鸡丝粥,等吃完了再哄也来得及。
霍以骁气得不想说话。
岁娘接过,问:“爷不本身出来?”
温宴放下了勺子,冲他笑了起来:“骁爷特特送来的,必定香啊。”
另有别人跟他一样被温宴的胡话弄得进退两难、只能闭着眼走到黑,他略微舒坦些了。
温宴眨了眨眼睛。
既然拦不住歹人,那也不消多此一举问来人身份,来的是端庄人,得开门,来的是歹人,别人会踹门。
哪家有端方的客人,这个点翻墙登门的?
霍以骁气了会儿,抬起视线看温宴。
温宴坐在罗汉床上,腿上盖着厚厚的锦被,边上放了个矮几,那碗鸡丝粥就摆在上头,她拿着小勺,正送粥入口。
等他一拍门,岁娘直接开。
小小年纪,比太妃娘娘的身材都要金贵了。
岁娘站在门里,眼睛几近都怼到了门缝上,待看清来人面孔,她侧身请人出来,又敏捷关上了门。
温宴慢条斯理咽下,道:“歹人不会拍门……”
温宴委曲得应了声:“歹人都有胆量到定安侯府行凶,又已然到了我屋子外头,岁娘不开门也拦不住……”
他冲岁娘抬了抬下颚。
霍以骁按下这事儿,与温宴说防备:“问都不问一声,你就不怕有歹人?”
熙园里的灯没有熄。
正理中的正理,还是一脉相承的正理!
霍以骁见岁娘落荒而逃,又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