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忙着煮粥,哪顾得上这丫头。
歌乐收起了目光,看了一眼拾锦,这个丫头不吝冒着被主子骂的风险,全意是为了她身子着想,她能说甚么呢。
这素织,大大咧咧的,一刻闲不住,不比拾锦性子沉稳,不过有一点和拾锦不异,那就是对歌乐很忠心。
这清楚是在打她的脸!
见瞒不住,还是拾锦先出了声:“素织,蜜斯问话,你就把事情交代了吧。”说完,去找屋里的药箱。
奇特,这大寒天的,跑哪去了。
待她把头抬起来时,歌乐这才看清,脸上五个鲜红的掌印,清楚可见,分外较着。打人者过分用力,素织的脸已经红肿了。
冷风呼呼的吹着,透过窗户吹进屋里,让刚进屋的拾锦颤抖的打了个冷颤。她赶快走到了歌乐跟前,靠近低道:“大蜜斯,你身子经不住内里的北风吹,奴婢替你把窗户给关上吧。”
府上,那些下人一门心机惟着如何凑趣和奉迎陈雪婧阿谁女人,哪还顾得上她这个木府大蜜斯,想来世态炎凉,便是这个事理。对比之下,拾锦这丫头,对她,算是故意了。
歌乐看得一愣,连身边的拾锦也心疼的大喊道:“素织,你这脸,是如何弄的?”想要伸手去抚摩时,怕弄疼她,又缩回了手。
拾锦低着头,答道:“回大蜜斯,奴婢没重视,也许这丫头跑哪疯去了吧。”
素织晓得会是这个反应,她嘿嘿的笑了笑,说:“不谨慎跌的,不碍事的。”那笑极其难堪。
跑哪去了呢?歌乐正想着,素织从内里返来了。一进屋,起首对坐着的歌乐施了一礼,便头低着头到拾锦中间待着,也不说话。
歌乐拿起勺子吃了几口,点了点头,称味道不错。这一句好,让拾锦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见大蜜斯吃了很多,这一早上,总算是忙的值,忙的值。
无法,大蜜斯叮咛,她一个丫环,只能照做。
这但是她忙活了一早上才做出来的,这不,刚出锅便吃紧的送了过来。
“如何,还不筹算诚恳交代吗?”见素织低头跪着,没有说话,她气的不打一处来。
眼看着又过了一年。
拾锦拉回思路,目睹歌乐没有出声,便自作主张的把窗户关上了。
拾锦暗叹了一声,也不知在这坐了多久,万平生了病,可如何是好。大蜜斯身子本就弱,哪受得了这北风。
转念一想,又感觉那里不对劲。多年养成的脾气,如何会说变就窜改呢。歌乐又重新细心瞧了瞧素织,被她盯着,素织把头低得更低了。
大蜜斯没有说她多事,拾锦松了一口气,从食盒里端出薏米肉藕粥,碗里的热气冒个不断。
大蜜斯每年下雪的时候,都会靠在窗前看着屋外的红梅入迷,拾锦心想,莫不是又在想已过世的夫人了吧。
“大蜜斯,奴婢给你做了碗粥,不知合分歧你的口味?”说话间,已将碗勺摆放好。
没来木府之前,她传闻那些官人家的蜜斯特别难服侍,动不动就是打,就是骂的。到木府后,跟着府里的妈妈学了几天端方,身上的鞭子一道又一道,鲜红可见。直到有一天,木歌乐发明了她,便跟畴前的大夫人说了想把她留在身边设法。因而她被管事的妈妈带到病重的大夫人面前,那是个和顺的女人。大夫人见她生的一副水灵灵的大眼睛,人看着也灵巧懂事,便应允了这事。就如许她成了木府大蜜斯身边的丫环,一待就是十三年。
她记得很清楚,被带到木府那几天,她哭的跟个泪人似的,为甚么哭呢?为凄苦的出身?还是为今后的日子?大抵二者都有吧。
好歹她是木府的大蜜斯,谁这么大的胆量,竟连她身边的丫环也敢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