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轻描淡写，仓促掠过，实际上是不肯意再回想那段经历。他或许是古往今来第一个走进归墟的生灵，也是独一活着走出来的，归墟中一向是望不到底的暗中，沉坠在心上，而他睁着眼走了一千年，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心上灌了铅，或是满身浸在辣椒水里，那种火辣辣近乎于凌迟的疼痛和发急无可按捺地包抄了他。
“萧居雁管窥蠡测，随性臆断，一下子猜错了很多事，但是他关于方纹井的这点说得千真万确，你确切是方纹井，方纹井就是你。”陆栖淮说，“本来，夺朱之战并没有闭幕在七年前，隐族人也没有全数变成亡灵遁入不净之城，在本来的时候线上，夺朱之战停了又打，打了又停，一向打了一百一十年！”
“那边面是一片纯然的深黑，我一步一步谨慎翼翼地往前走，恐怕滑落到深海里，去往某处不着名的时空。而我出来的时候，有一道声音——或许是归墟的神灵，他奉告我，归墟和内里的时候是十比一，如果我想要溯时到一百年前你还在的时候挽回这统统，就要在归墟里不断地行走一千年。”
“朝微，你现在听不到，归正听到了也会健忘——我只敢在这个时候说，再不说，我便真的无觉得继了。”陆栖淮说话的腔调罕见地迟缓起来，但是谛听来却没有半分犹疑，“今后我又是一小我了。”
“扯远了，还是说你——在阿谁时候线中，因为金夜寒的行动，不净之城的亡灵残虐放肆，已经伸展遍了中州。你用一百一十年研讨出了一劳永逸处理亡灵的体例，那才叫真正的以身为饲——你决定在平逢山上翻开不净之城，同时燃起红莲劫焰，激发不净之城的河水倒灌而下，而你和亡灵们先蒙受劫火浸礼，后颠末无底海水冲刷，尽皆魂飞魄散，长生永久不复存在。”
“当时很长的一段光阴，岱朝和隐族的数代人都糊口在悠长的战乱和脆弱的战役中，而你，你在干甚么呢——”陆栖淮抿着唇，如有所思，“在南离古寺的闭幕之战中，苏晏没有翻开不净之城，翻开城门的是金夜寒，你也没有死去变成一缕亡魂，而是被云袖和殷景吾连袂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