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温手高高抬起:“就是那边。”
这一起三人并肩行来,长路困顿,琴河险境,多次受伤,背后的布局者不知何时现形,体内的剧毒不知何时发作。就算他们鲜少遇见敌手,仍然有着随时会丧失性命的思惟憬悟,一旦倒下,一抔黄土流散,连锁故石上刻驰名字的孤魂野鬼也不如。
沈竹晞微微皱眉,听玉温持续说:“听不到天上之河声音的人,也一定命定平生安然——或许只是有人替他接受了灾孽。”
撷霜君是当世少见的纯金璞玉之人,而陆栖淮……云袖现在悄悄躺在他怀里,听不到他的心跳声,对方如有若无的呼吸掠过她眉梢鬓发,她俄然感觉,能有如许一刻在雪原上相偎的时候,便算现在死去,也还不错。
“听起来很成心机。”沈竹晞摸摸下巴,转头去看陆栖淮,“陆澜,如果你我也能有幸去看一看归墟的盛景就好了。”
刺目标阳光灼人眼瞳,云袖竟然忘了抬手遮挡。这声音一下一下起伏地落在心间,她一时候竟听得怔住了。
“畴前南离古寺还没出事的时候,我在这条路上走了几百遍,却向来没有缘听到天上之河的声音。”玉温遗憾地叹了口气,“这辈子我或许如何也听不到了。”
“厥后呢?是不是神官来施法弹压了树妖?”沈竹晞问。
那一日她翻开了沈竹晞带来的玉匣,内里空空荡荡地只躺着一张小纸条,上面是号令式的语气:“去南离古寺解毒。”她不晓得有几分真,只是不想死,为了这份虚无缥缈的念想,一起奔袭至今。
玉温深吸一口气:“在南离世代的传说里,天上之河叫无底海,是归墟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