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春秋不大,看起来就二十出头的模样,他倒在雨里放声大哭,其他的人见此景象,不免都唬得呆住了,顾三娘顿脚说道:“张大人,你莫要胡涂,你要尽忠,也得看清主子是谁,天下的人都晓得安家谋朝篡位,搀扶小皇子即位,当今你们龟缩在这个小县城,莫非还能躲一辈子?”
工头想了一想,他道:“沈夫人是在挂念着那晚进屋找你的小公子罢,他毕竟是安太后的儿子,她不会对他倒霉的。”
那几个守门的将士也是大惊失容,几个小兵一起看向自家老迈,镇静的问道:“大哥,这可如何办?”
此时,府里四周传来喧闹的声音,有人喊道‘快去庇护皇上和太后娘娘’,另有人喊道‘来不及了,沈拙带人杀出去了’,这些声音使得他们几小我更加不知所措,最后工头对顾三娘说道:“沈夫人,内里太乱,请你还是进屋罢。”
顾三娘对这宅院不熟,不能从大门出来,顾三娘就未曾多留,她沿着墙根儿,找了一圈儿,连个后门也没找到,就在她心急如焚之时,躲在暗处的顾三娘看到安如海来了,他走在最前面,手里提着一支羊角灯笼,前面浩浩大荡跟着一群家眷,这些人仿佛是到安氏这里来出亡的,大略一看,足有二三十余人,顾三娘二话不说,她扯下本身的头发遮住脸,不近不远的跟在他们身后。
且说顾三娘刚穿过院子,就闻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她矮声躲在一丛芭蕉树下,接着,就见十几小我影朝着她住的那院子走去,打头的那人还呼喊着:“别磨蹭了,细心叫叛军截走了犯妇。”
当日逃到谷县时,安太后从京中带来的御林军还剩下一两万余人,因着将士们人数浩繁,城里住不开,是以除了保卫县衙的人马,其他人等都驻在东山,此时,独独从东山那边传来异动,不由使得他们心乱如麻,都在猜想是不是沈拙的人打过来了。
这时,他中间有个小兵说:“大哥,阿谁方向仿佛是我们虎帐驻扎的处所。”
“大奶奶不走,老奴就不走。”柳五婆说道。
顾三娘没有回她的话,她想也不想,朝着穿堂跑去,柳五婆追了两步,没追上,她叹了一口气,回身往外跑了。
柳五婆急着说道:“你连御哥儿住在那里都不清楚,又如何去找他呢?”
这雷声震得她们的床榻都不断的摇了起来,顾三娘年幼时经历过地龙翻身,她内心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说道:“不对劲,这不是雷声,五婆,我们快出去,只怕是地龙翻身了。”
顾三娘惊出一声盗汗,她若再晚走半步,就恰好被他们抓个现形了,也不知柳五婆逃脱了没有,看这些人来势汹汹,嘴里还说甚么叛军来了,顾三娘想要折归去看看柳五婆,不过她思考半晌,终究决定先去找御哥儿。
雨势下得更加大了,顾三娘像是从水里涝出来似的,她既要谨慎不被人抓到,又要去找御哥儿,是以整小我一向悬着心,不敢有涓滴的放松,走了两步,顾三娘被绊了一下,她借着微光一看,只见地上一动不动躺着两小我,再看不远处还扔着两个承担,顾三娘便猜这两人估计想逃窜,被人发明后殛毙了。
顾三娘翻被下床,她光着脚,连鞋子也顾不上穿,扶着柳五婆就往外跑,院子里的雨水已经没过脚背,冰冷的雨水毫不包涵的拍打在她们的脸上,顾三娘拉开院门,问道:“这是如何了?”
窗外雷声滚滚,闪电忽明忽暗,屋里伸手不见五指,顾三娘被这雷声唬得发慌,她道:“好大的雨,不知御哥儿身边有没有人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