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人进了屋后就四周张望,朱小月环顾一圈,对着顾三娘打趣道:“今后我也要尊你一声顾掌柜了,还望你今后发财了,可别忘了一个绣房里做工的姊妹。”
没过量久,又有槐花香的街坊来道贺,世人见顾三娘当起掌柜来了,纷繁奖饰个不断,就连秦大娘也说道:“真是难为你了,这铺子到底还是叫你开起来了。”
看着御哥儿点头晃脑的模样儿,顾三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说:“有你这句话,婶娘必然好好挣钱,等挣到了钱就给御哥儿买糖吃。”
沈拙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本日开业,我也该上门道贺才是,那书院自有年龄大的门生帮我把守。”
几小我被顾三娘引进店里,御哥儿冲着顾三娘供着小胖手说道:“恭喜顾婶娘财路广进,红利滚滚来。”
“放心罢,就是永旺叔给我们准的假呢。”莫小红又对顾三娘说道:“永旺叔不得余暇过来,他托我们奉告你,叫你好好干,别丢了我们金氏绣庄的名声。”
那伴计朝着她拱了拱手,嘴里笑道:“恭喜恭喜,庆祝顾掌柜买卖昌隆,日进斗金。”
这布庄的伴计名叫福全,现在二十来岁,是布庄掌柜的侄儿,略微识得几个字,为人非常机警,只是不知为何到了这个年龄却还未曾取亲,福全见凌晨店里没有甚么客人,他家叔叔又不在,因而干脆站在一旁跟顾三娘闲话,他问道:“顾掌柜,我传闻你先前在金氏绣庄做绣娘?”
“你归去替我跟永旺叔回一句话,就说多谢他惦记,我必然不敢孤负他的希冀。”顾三娘说道。
顾三娘开了店门,隔着她几家的是一家布庄,这会子布庄的伴计将门板卸下,他看到顾三娘,冲着她问了一声好,又说道:“顾掌柜到得可真早啊,你家铺子本日是要开业罢?”
像是那些等闲出不得门,或是等着钱用的,普通绣活儿都是直接卖给铺子,如此一来,那代价便会被抬高几分,也有不等着钱用,便将绣活儿放在店里寄卖,店家抽些佣金,只是甚么时候卖得出去,那就端赖本身的技术了。
顾三娘摸着他的发顶,说道:“保管算数。”
朱小月说道:“反正我不等着钱用,放在你这里寄卖罢。”
沈拙笑着点头,又回身打量着店里,这间铺子不大,来回几步路也就走完了,前一个店东是卖酱油的,上回他和顾三娘过来跟屋主签契书时,这店里到处都是黑乎乎油腻腻的,颠末一番装点,铺子已然是大变样,墙壁上不但抹了白泥灰,靠西边立着一排壁柜,内里挂着着几样绣件,因是新开的店,铺子里的绣品还不算太多。
顾三娘点了点头,又在帐本上记了一笔,一旁的沈拙凑过来看了两眼,只见账上有的画着圈,有的打着叉,也不知是个甚么意义,他问道:“你这写的甚么,我如何看不明白?”
朱小月也曾在金氏绣庄做过绣娘,自嫁给秦林后,她方才辞了工回家,平时闲暇时,朱小月也会做些绣活儿,再送到绣铺挣几个家用钱,当今顾三娘开了铺子,她自是没有舍近求远的事理。
绣庄里的姊妹们在顾三娘的店里留了半晌,便需得归去做工,顾三娘亲身将她们送了出去,秦大娘她们也要归去,一时,店里只剩顾三娘和小叶子母女二人,这一大早,店里没来客人,她俩帮衬着接待来道贺的街坊们了,直到这会子,两人才算是消停下来。
正月一过,顾三娘在西街租赁的那间铺子已是装点一新,她又费钱请人打了箱柜,重装了门脸,秦大娘看着她费钱似流水的往外淌,不由非常替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