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铺子要被砸完,顾三娘气得浑身颤栗,她将要跟那些人实际,那几个大汉嘴里还不干不净起来,这自称叫刘二的耻笑道:“一个小孀妇,放着端庄偷人养汉的谋生不做,却学着别人做买卖,真恰是不自量力的很。”
秦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用力踹了他几脚,又狠狠的指着他骂道:“好个屁,昨日看到你欺负一个本土来卖菜的老头子,本日你就将主张打到我干姐姐身上去了,你这狗胆儿可真够肥的啊?”
西街闹成一团时,布店伴计福全却仓猝忙的跑到秦家大院来了,他拍开了门,只看到院子里坐着一老一少两个妇人正在做绣活儿,他喊道:“不得了了,顾掌柜的铺子被砸了。”
珑绣庄有了朱小月帮手,顾三娘也不必在忙不过来之时将买卖往外推,这朱小月不愧是有根柢的绣娘,练了几日,又有顾三娘描的绣样儿,没几日便接下了几个大件的活计,她家里虽说有个哥儿另有顾问,但有秦大娘帮着搭把手,何况顾三娘又不拘着她,每日闲暇时做些活计,平常还是仍旧以家里为主,待到一个月以后结了人为,竟比先时在绣庄干活时差未几呢,一时之间,朱小月非常欣喜,内心策画了一遍又一遍,女人家有了私房钱,腰板也能硬起来,便是买朵花儿粉儿的也不必再伸手向自家男人要钱了。
这出戏跟着刘二一伙儿人被带走而闭幕,大师伙儿又听到县衙的秦捕快称呼顾三娘为干姐姐,不免又群情了几句,只可惜顾三娘方才装好不久的捕子被砸烂了,幸亏客人送来的贵重衣裙都被她收了起来,柜台里展放的都是些帕子香包一类的东西,就是破坏的也有限。
“快去罢,我这就去找林子。”秦大娘担忧顾三娘受人欺负,一个劲儿的催着沈拙快去,至于那小叶子,早在听到福全的话时,已是跑出院门去助她娘了。
铺子被砸了,本日天然是做不成买卖,顾三娘一语不发的清算着被打碎的东西,沈拙冷静跟在她身后,帮着将柜子竖了起来,那顾三娘看着他的身影,内心叹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沈举人,这里不消你理睬,你家去罢。”
他是受人所托来找顾三娘的倒霉,先前倒是传闻这小娘皮租住在秦林家的院子里,只不过出钱的那人荷包给的丰富,刘二实在有些舍不得,他又心想着一个无倚无靠的孀妇,又有多大的本事呢,恐吓得她关了铺子,便是今后她告到秦林那边去了,反正他银子也到了手。
前面的几个男人听得这一声叮咛,不由分辩就开端朝着柜子砸了起来,顾三娘唬了一跳,她急声喝道:“你们这是干甚么,光天化日之下,另有没有国法了?”
“哎哟,几个地痞上门来讹钱,也不知怎的就动起手来了,你们快去看看罢,免得叫顾掌柜亏损了。”福全本来正在铺子里守着,不一会子俄然听到珑绣庄里乱成一团,他跟着世人去瞧时,才发觉是混迹街面的那几个地痞,八成是见到顾三娘一介女流,想上门来讨些便宜。
大汉朝着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嘴里只吐出几个字:“把店给我砸了!”
“你是何人?”那沈拙不常出门,刘二自是不认得他,他只见这多管闲事的是个文弱墨客,内心便起了几分轻视,嗤笑一声说道:“你莫非不认得你刘爷爷吗,竟敢坏我的功德,怕是老寿星吃□□——活腻了罢?”
“少说废话,不拘你几日,你更加怕是要上天了!便是我这干姐姐的捕子,你砸坏了多少东西,原本来本的都得照价补偿。”说着,秦林拎着刘二的耳朵,就要送他到县衙的班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