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顾三娘被婆家逼走,娘家是回不去了,便是归去也要遭人嫌弃,幸亏当日她娘传给她一手针线技术,要不顾三娘真的只能带着闺女乞讨渡日了。
顾三娘摇了点头没有说话,天气已是不早,她对单大娘说道:“婶子,我去了,你也要保重本身。”
顾三娘带着几两银子和闺女小叶子一起分开了牛头屯,走前,她婆婆和两个妯娌像是防着贼似的,家里连根稻草也没让她带走,走到村头,隔壁的单大娘追了她,她看到顾三娘被打得没有一点儿好模样儿,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泪,嘴里念叨着:“三娘,你傻啊,就算你当家的去了,你守着几亩地步,好歹不愁饿着,现在你带着小叶子又能往那里去呢?”
顾三娘说:“先到镇上去再说。”
又过了两年,后娘添了一个儿子,顾三娘他爹像是伸直了腰杆似的,家里穷到那样的境地,还巴巴的乞贷摆了酒菜宴客,厥后要还别人的银钱,她爹半卖半嫁的让她出了门子,出嫁时,顾三娘除了她娘留下来的一套针凿家伙,其他甚么陪嫁也没有。
顾三娘在县里的绣庄做了好几年的绣娘,她熟门熟路的到了一条巷子,那巷口栽着一棵大榕树,两扇掉了漆的木门半掩着,顾三娘刚排闼出来,劈面跟一个身穿蓝布衫的小妇人碰上。
顾三娘含着泪点头,她正要跟着秦大娘进屋,门口收回一声钝响,她昂首一看,只见门口停着一辆独轮车,车上满满堆着书籍,有个身形颀长,穿戴长布衫的男人站在门口。
闹了一日,母女俩人都是水米未沾牙,小叶子伸手接了过来,她小小的啃了一口,对顾三娘说:“娘,你也吃。”
“娘,你别哭。”小叶子哽咽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