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他又说:“再者他明知人间女子最重名节,却与莺莺蜜斯无媒苟合,这只会将莺莺蜜斯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如果个真男人,先扎踏实实的考取了功名返来,还怕崔夫人不将自家的蜜斯许配给他?”
秦大娘听了这些闲言碎语,不由非常替顾三娘忧愁,这两人清楚一个有情一个成心,但是就这么憋着不说,她这旁人看了都暗自焦急。
秦大娘进屋后没有说话,她两眼先是细细的打量着沈拙,这举人老爷温文儒雅,最可贵还是个别贴入微的,秦大娘瞧着瞧着,心底蓦地升起一个动机,此人通身一股贵气,就是天子的女儿也是配得起的,但是顾三娘倒是乡野出世的妇人,他一辈子甘心居于这偏僻县城还好说,万一他有一日飞黄腾达了,又岂会将顾三娘看在眼里。
沈拙一楞,他看着秦大娘,错愕的说道:“但是她说要给亡夫守三年呀。”
也不知甚么时候靠近的沈拙看到她脸上带着少有的冲动,不由有些莫名奇妙,他问道:“这戏里演的都是假的,也值得你如许?”
秦大娘踌躇了一下,又记起刚才听到的那些胡话,她一咬牙,说道:“我就是来问你,你和三娘之间究竟是如何想的?”
沈拙轻笑了一声,谁说他不懂,实在他就是用心逗顾三娘,想看她被气得跳脚的模样儿。
沈拙眉略微微一挑,他看了面前的小妇人一眼,一本端庄的说道:“不说别的,张生饱读诗书,自称一刀纸钱都未曾寄烧给泉下父母,可见如许无情无义的人不是良配。”
秦大娘目睹沈拙还是没听明白,忍不住有些恼了,她说:“你这会子怎就呆起来了。”
这日,秦大娘回家时,又听到三两个妇人聚在巷子里说三道四,彼时沈拙正在临窗看书,他看到秦大娘满脸怒意的进了院门,因而放动手里的书,问道:“秦大娘,你这又是跟谁在置气呢。”
先前她们院子里三个妇人约好来看戏,本来也邀了沈拙,沈拙却说他不耐烦听这拖着长腔的依依呀呀声,故此顾三娘看到他此时又来了,不免有些猎奇。
沈拙回道:“屋里热,带着御哥儿出来逛逛。”
秦大娘看着沈拙,她心机一转,暗忖道,不如本日就跟沈拙挑明,看看他到底是个甚么意义,如果他对三娘故意,就请媒人往她家走一趟,免得叫人无端编排他二人,如果他对三娘偶然,两人自是要避避的,毕竟两边都还年青,又不成能单过一辈子,留下这不好的名声,对他和顾三娘都没有好处。
沈拙点了两下头,他将秦大娘请进屋里,说道:“秦大娘想问甚么?”
顾三娘耳根一红,下认识的拿起手帕擦泪,比及认识过来时,才发觉用了沈拙的手帕,她又羞又臊,立时将手帕塞到沈拙手里,然后挪动几步,跟那沈拙隔开了一些。
日子逐步规复正轨,这几日,顾三娘她们巷子里有位白叟家过八十大寿,家里的子孙孝敬,特地请了个草台班子到家里来唱戏祝寿,顾三娘和大多数妇人一样爱好听戏,只不过平常没不足暇,加上她舍不得费钱,前些日子家里乱糟糟的,合得她内心非常憋闷,这回碰到人家摆台唱戏,她恰好能瞧瞧热烈散散心,是以吃过晚餐,她就带着小叶子去占座了。
一出戏演到最后,莺莺和张天生了亲,还受封成为诰命夫人,当她换上凤冠霞帔时,院子里统统的人都叫起好来,顾三娘天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