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的掌柜提及这件事,引来很多人过来听八卦,有人插嘴问道:“这黑手抓着了么?”
掌柜的摇了点头,他说:“没传闻过呢,依着我来看,主谋沈拙的杀头大罪是逃不掉了。”
此次,顾三娘又是绝望而归,御哥儿终究忍不住问道:“娘,我们甚么时候能见到爹爹?”
听到这熟谙的名字,顾三娘神采一变,她默不出声,耳边是世人群情纷繁的声音,顾三娘见大师伙都在鼓掌喝采,胸口就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憋闷。
顾三娘低沉了半日,很快又沉着起来,此番来到京里,还不知甚么时候能与沈拙相聚,她的银子总有效完的一日,何况照着现下来看,沈拙的案子一时半会儿判不下来,倒不如她租赁一间屋子住下来,如此也能省些开消。
大理寺倒是不难找,顾三娘一起问畴昔,便找到大理寺关押犯人的缧绁,路上顾三娘还买了一些点心和肉脯,她专门分红两份,一份是带给沈拙的,另一份用来办理衙役们的。
“如何是你?”顾三娘非常不测,先前只传闻沈拙被卷入弊案,东方检的下落她却不得而知,此时看他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明显他已是离开监狱之灾。
有了她这句话,御哥儿垂垂静了下来,顾三娘心疼孩子跟着大人一起担惊受怕,她搂着御哥儿,悄悄拍着他的后背。
次日一早,顾三娘梳洗一番,就要去往大理寺,御哥儿和小叶子本来想跟着她一起,只是缧绁那边能不能探到沈拙还未曾可知,是以顾三娘叫两个孩子先留在堆栈里,她前去问一问动静。
掌柜的看了她一眼,仿佛猎奇她一个妇道人家为何会探听这些事,但他还是答道:“这却说不好,如果银钱给的丰富,说不定能见上呢,毕竟那些公差们就靠着这个赚外快呢。”
衙役瞪了她一眼,喝道:“莫要胡搅蛮缠,如果再不走,休怪我等不讲情面。”
东方检来是来了,只不过他也有本身的考量,京里局势多变,沈拙被冤枉入狱,本就是一场诡计,太子故意想救他,却力不从心,眼下独一能救沈拙的,只要沈拙的父亲――当朝宰相蒋中明,但是,早在四年前,沈拙就和蒋中明断绝父子干系,要他想蒋丞相低头,几近是无稽之谈,而能劝动他的,大抵只要顾三娘。
离春闱结束方才不久,先前堆栈里曾住过几个举子,故此店家颇传闻过一些传闻,本来,这件舞弊案,案犯者多达七十余人,为本朝以来最猖獗的一次,无数举子被连累此中,当今圣上为此龙颜大怒,统统案犯者已被羁押大牢,大理寺正在查办此案,誓要揪出幕后黑手。
通往缧绁的前面,建着一间狱神庙,里头黑乎乎的,此时,有三五个衙役坐在庙门口下棋,只因这里是缧绁重地,等闲无人逛到此地,顾三娘迟疑半晌,她走上前,先对那几个衙役行了一礼,说道:“各位官差大人,小妇人沈顾氏,前些日子接到动静,说是相公沈拙卷入弊案,恰是被关押在这里,想请官差大哥行个便利,答应我伉俪见上一面。”
顾三娘没看到沈拙,自是有些悲观,她回到堆栈,小叶子和御哥儿只消一看她的神采,就心知她没见到沈拙,两个孩子非常懂事,都安温馨静的没有开口多问。
顾三娘望着御哥儿的双眼,她回道:“娘不晓得,那些人不让娘出来探监你爹。”
本来,东方检会得知顾三娘到了京中,还是沈拙托人跟他说的,沈拙请衙役转告顾三娘,要她回籍,他猜想顾三娘必然不肯听话,东方检是他的老友,又是见过顾三娘的,因此他请东方检来见顾三娘,务必将她送回郦县,莫要卷进都城的是非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