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鱼走的不快,还不住转头望,忍不住抱怨道:“唉,我自个打伞就行了,你偏就要逞强,也不晓得从哪儿弄来这么大把伞。就这么走着,只怕到了母亲那儿,能够直接用午膳了。”嘴上虽这么说着,可脚步却更加慢了。
见顾溪鱼顺服的点了点头,秋姑这放心的分开。
顾溪鱼暗里打量着,秋姑的屋子很整齐,也很简练。她想着先把头发绞干,湿发贴着头皮轻易头痛。她在打扮桌前坐了下来,桌上没有铜镜,她只好凭着感受把发间的饰品一一取下,湿了的长发有些打结,想找把木梳,便顺手翻开了秋姑的打扮盒。
是以秀祺只是一味低着头受训,倒是顾溪鱼有些看不畴昔,扯开话题,道:“母切身子可好些了,我记取今儿是木太医来复诊的日子,秋姑可要提早做好筹办。”
“人没了?”顾溪鱼讶异的反复一句,俄然记起那医女清秀略带内疚的神采,心中一痛。
才到天红院门口,便看到秋姑立在廊下,远远朝这儿张望着。顾溪鱼悄悄松开手,略微朝前走了半步。
秋姑是骆夫人的亲信,在奴婢中是极有面子的,再加上她训人也是入情入理,若不是她看上眼的,求她指教她还懒得开口呢。
秋姑慎重的点点头,扶着顾溪鱼进了她住的屋子,才道:“蜜斯,你这衣服都湿透了,我去寻一身夫人畴前的衣裳来,你先在我的屋子里歇一会,喝杯姜茶暖暖身子。”
秀祺一惊,赶紧稳住伞,焦心肠问道:“蜜斯,衣服湿的短长么?这风一吹,必定会着凉的,要不,咱先归去吧。”。
可惜这提早的春光也就到这儿了,连着几日阴雨将里里外外的暖意冲刷个洁净,梁安城上悬着厚厚的黑幕,暗淡潮湿的街巷有些萧瑟。路上的行人缩着身子抵抗着北风,暗骂一声:“鬼气候。”
盒子里的饰品成色倒还不错,只是格式有些旧。盒里有三层,一个青色鹤型斑纹的纸盒悄悄地躺在最底下一层。
秀祺有些不美意义,把伞又冲着前头挪了挪,怕顾溪鱼淋到雨,嘴里说着:“奴婢不碍事的,今儿风大,如果用小伞,只怕风一卷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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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祺说这话的语气那般天然,那般轻描淡写,仿佛再说一个天经地义的事理。然后朝着顾溪鱼咧了咧嘴,又道:“秀书这丫头也是个傻得,因着这事哭了好几日,又受了风寒,这才病了。”
下人没法测度出顾争和骆夫人的设法,只是在骆晚照的沉默中嗅出一丝不平常的意味,本来热烈的栖霞阁敏捷冷僻了下来。全部顾府像是幽深的湖水,安静的水面下酝酿着一种不安。
顾溪鱼还同平常普通,用过早膳就往骆夫人那边去。秀祺撑了把油布伞紧跟在背面,伞很大,得两手才气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