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鬼总归会护着我们的!”
“妈妈,”坐在窗边的丫头年纪较小,这几日的惶恐令她寝食难安,眼看着瘦下去一大圈儿,肥胖的颧骨突立,那张脸上毫无半点福相,此时拖着哭腔,显得那张脸上更是苦相连连,哑着嗓子对着老鸨子道:“要不,我们走吧,换个处所。”
千古镇中,街头的商店已经接连几日没有开门。
“本日,谁都不准出去,”叶景莲未曾看向那些女人,目光仍旧望着老鸨子,他的左手抓着银元,右手抓着枪,两只手同时伸到了老鸨子面前,笑眯眯道:“老鸨子,我这两只手,哪只都雅一点?”
“来清楼,当然是吃花酒,”叶景莲说的一脸当真,“千古镇上死了这么多人,当然要热烈热烈,去去倒霉。”
来人仿佛用心和女人们逗闷子似的,推开门的速率极慢,在一阵悠长的声音中,那张白净稚嫩的脸终究呈现在女人们面前。
“是啊,还不说各种安排要添置,毕竟是做卖笑的买卖,客人是来享用,不是来看你这一脸哭相的。”
叶景莲一边说话,一边倾斜动手掌,一把银元缓缓落在老鸨子面前,都是足银,撞在一起收回清脆动听的声音。
“你……”老鸨子深吸了口气,即便是刚吸了福寿膏,却被叶景莲这一下给吓得复苏起来,咬着牙低声道:“到底想干吗?”
“眼下是乱世,大家保命都难,更别说是出来消遣,若非是到上海北平那般多数会,恐怕没有我们用饭的门路了……”
说到一半儿,老鸨子猜疑地望着叶景莲,“前后门都锁着,你是如何出去的?”
语花楼,女人们都躲在二楼绝顶的一个斗室间里,老鸨子坐在贵妃榻上吞云吐雾,可即便是上等的云土,也不能减缓她心中的发急,语花楼在千古镇上开设的日子不长,她好不轻易才赚了几把利落的银子,现在千古镇闹成这个模样,若非那天唐鬼的人及时赶来,恐怕语花楼也要被丘八们洗劫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