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徒们纷繁将视野投向齐秉医,可唯有齐秉医仿佛没事儿人一样,他端起了手中的酒杯,对着世人举起酒杯道:“抱愧了,诸位,本年的年夜饭,要提早吃。”
门徒们踌躇半晌,心中藏着疑问,可直至最后也只好跟着齐秉医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下人端来汤羹摆在圆桌正中的时候,齐秉医才开了口,“菜都上齐了?”
下人点头退下,临走的时候关上了房门--这几日来,齐秉医每日夜里下棋,白日便会在房内摆上好几桌饭菜,可谓流水席,席上宴请的是齐家门徒,都背着行李而来,吃过了便走,而每次摆宴时,齐秉医都叮咛下人关好房门,每次都是如此,很快成了端方。
高高在上的齐秉医对着世人说出如许一番话,实在令世人惶恐,几王谢徒立即站起来,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齐秉医面前。
除齐秉医外,桌上还围坐着几王谢徒,为首的是文戚,坐在文戚劈面的是阿彦,另有阿夭和吉利。
其他门徒也好不到哪儿去,讪讪地动着筷子,可饭菜到了嘴边却咽不下去。
齐秉医不想再见商的事情,没人能逼迫他,这一点齐家门徒最清楚不过,其他门徒已经起家回到饭桌旁,阿彦却仍旧跪在地上,七尺高的男人弓着身子,仿佛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垂着头,眼泪一滴滴掉落,顺着裂缝悄无声气渗入青砖中。
“传闻本家的小少爷返来了,按理来讲如何也该热烈一番才是,不过看这架式,”另一个乞丐撇了撇嘴道:“本年怕是没戏。”
这几天以来,齐孤鸿一向在等,他始终在心中欣喜本身,说不定齐秉医只是忙,比及年关到了,到时候便能够歇息了,但是眼看都已经到了大年三十,齐秉医却仍旧闭门不见,全部齐家上高低下没有半点儿过年的气味。
“那又是何必?人啊,生来就是为了活下去的,走吧,齐家另有效得着你们的时候。”
“老祖宗,”阿彦哽咽出声道:“我要留下,阿彦哪儿都不去。”
不等阿彦把话说完,齐秉医清了清嗓子道:“吃吧,最后一顿年夜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吼出这一声的时候,阿彦抬开端来,额头青筋暴起,他忍得很尽力,却毕竟没能忍住,眼泪顺着眼角大滴大滴地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