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盲丞那滑头的笑容,唐忌夜恨不得捏碎这厮的下巴,“你再敢背后拆台,谨慎我割了你的舌头下酒,让你眼不得见、口不成言!”
“那好,”盲丞负气地撅着嘴道:“除夕夜,除夕夜啊!爷您千万别求瞎子我替您占卜!”
唐忌夜捏得盲丞骨头生疼,可他却笑着道:“奉告你甚么?我奉告过你的多了,我还奉告过你,这一次齐孤鸿返来,你若见他,后半生免不了因他凭添费事,更有性命之忧,但是大当家的都不肯听,瞎子我还哪敢多嘴呢?”
合法刑三如许想着的时候,盲丞就仿佛看到了他的行动普通,缓缓转过甚来,两只黑洞洞的眼眶正与刑三相对,那眼神儿看得刑三一激灵--糟糕,盲丞甚么方面都好说话,单单在吃这一方面,如果触怒了他,可没那么轻易结束。
“那既然你甚么都能算出来,明天我要面客的事情,也能算出来的吧?”
唐忌夜忍着肝火,极力令语气听起来平和沉寂,对着瞎子轻声道:“你说你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对吧?”
也罢!说了不管就是不管了!
仿佛又是感遭到了刑三的分开似的,盲丞这才缓缓转过甚去,将视野投向了唐忌夜的方向,莞尔一笑道:“大当家的很少夜出,今儿这是去哪儿了?”
桌上饭菜齐备,唐忌夜却不感觉饿,捧起面前的酒坛,咕咚咕咚喝了一气,这才喘着粗气放下酒坛,抓起了一块炖牛骨往嘴边送去。
“你……”
“汪汪!”盲丞奸刁地一笑道:“谁见了谁是小狗!”
如果遵循平常,盲丞此时怕是要负伤,特别是唐忌夜正在气头上,手上的力道也比平时大了几分,就连中间的几名山匪见到此景都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替盲丞捏了把汗。
唐忌夜刚把骨头飞出去,盲丞一抬手撞掉了桌上的筷子,眼看着就要中招时,盲丞恰好哈腰去捡东西,好死不死就躲过了唐忌夜那一下。
唐忌夜气得脸颊涨红,一拍桌子道:“来人!给我把这瞎子拖出去喂狗!”
唐忌夜本来抓起骨头刚啃了一口,提起这事儿便气不打一处来,凶恶的目光盯着盲丞。
“没错儿,爷让我算啥我就算啥!”
“我说,瞎子。”
“你少恃才傲物,老子就不消你如何了?”
唐忌夜再也顾不上其他,用刀背在夜叉的屁股上猛抽了一下,这烈马立即疯魔般疾走,四蹄腾空。
随后,无数只冤魂的手疯了普通向唐忌夜追来,想要将他从马背上扯下来,风中异化着冤魂的哭声和笑声,交叠在一起,令唐忌夜浑身汗毛直立!
唐忌夜一声吼怒,人已经翻身跳上桌子,直奔盲丞面前,捏着盲丞的下巴逼迫他与本身对视。
夜色低迷,风吹枯叶,周遭的沉寂令唐忌夜也终究安静下来,他重新环顾四周,望着齐孤鸿拜别的方向,心中仍旧有些担忧,素闻那叶景莲是只神经兮兮的疯狗,或许正因为他不是叶家的当家人,又不消承担甚么任务,以是做起事情来格外猖獗,要说他想喝齐孤鸿的血,唐忌夜一点儿都不思疑。
齐孤鸿带着叶景莲分开时,唐忌夜喊得嗓子生疼,胸口仿佛将近炸开了普通,夜叉扬蹄马嘶,仿佛在嘲笑着他。
刑三哀嚎一声,捂着脑袋大呼道:“智囊!还真让智囊说中了!血光之灾啊!”
“回爷的话,爷高兴就好,盲丞我求之不得!”
不是鸟鸣,也不是风声,那声音好似鬼怪的低语,缠绕在唐忌夜周身,他将身子抬高一些,靠近夜叉,摸到它厚重的外相和暖和的身躯多少能让唐忌夜稍稍放心,但惊骇毕竟是未能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