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寒池话刚说完,一向守在身边如幽灵般默不出声的休伶已经将手伸向齐孤鸿的后颈,手指翻覆间,一只红色甲虫已经被休伶捏在指尖。
“你给我吃的蛊药,不就是你们齐家特有的解蛊药么,”金寒池的年纪与齐孤鸿不相高低,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模样,但是不知是因他家世显赫,还是精通蛊术的原因,总感觉这金寒池在本身面前有种高高在上的气势,此时发觉齐孤鸿当真不懂蛊术,不但咋舌点头道:“可惜了齐家那么多精美的绝技。”
但是,休伶的手不知何时搭在了齐孤鸿的肩头,竟然硬生生将他按回了坐位上!
之前在船面上见到这红色甲虫的景象现在还历历在目,齐孤鸿的身子下认识向后退去,眯眼皱眉道:“寻尸蛊?你给我下蛊?”
在这里被人认出青螣齐家的身份,齐孤鸿并未感到欢畅,反倒是感遭到了金寒池方才提到的“伤害”,他警戒地望着金寒池道:“你如何晓得我是青螣齐家?”
那只手呈现的刹时,无数个名字在齐孤鸿的脑海中闪过,就是没有金寒池。
还不等齐孤鸿这话说完,他一转头便看到休伶一个箭步窜到一面围墙下,猛地腾起一跳,双腿借力在墙上猛蹬几步,人已经翻身爬上围墙,身轻如燕却又稳若泰山,双手平坦,飞身几步便在房脊上冲了出去,眨眼间没了踪迹。
大抵是身材规复了一些,金寒池的脸上多少有了些赤色,他正以一只手撑着下巴,歪头打量齐孤鸿,脸上带着孩子般烂漫的笑意,那熟稔的模样好似老友见面,一时候让齐孤鸿有些恍忽,感觉仿佛已经与他了解多年。
齐孤鸿想到这熟行腕一翻,奇妙地甩开了金寒池的手,但是叉烧包递到嘴边却已经没了下咽的欲望。
齐孤鸿不识蛊,但多少能识人,他晓得金寒池不是好人。
两只小虫乍一看像是蟋蟀,两只触角很长,但是身上的色彩倒是诡异的淡紫色,头上除触角外,再无眼耳口鼻。
齐孤鸿的神采有些丢脸,低声道:“你想去哪儿?”
夜幕低垂,灯红酒绿之下尽是面庞各别的行人,在那群面庞恍惚的人中,金寒池策马横冲直撞,时不时收回一阵尽情的大笑,高雅以外,又透着一身的纨绔之气,可不知为何,齐孤鸿莫名就放下了警戒。
齐孤鸿心想幸亏小时候常常骑马,不然又要被金寒池讽刺,可还不等他拽动缰绳,胯下的骏马俄然本身奔驰疾走而出,齐孤鸿下认识俯身压在马背上,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休伶将两只小虫放在马耳边,两只小虫眨眼间便顺着马毛爬进马耳,消逝不见,那两匹马跟着甩了两下脑袋又打了个响鼻。
金寒池没有说话,手指一挑,休伶立即收回一声呼哨,两匹骏马优哉游哉地从中间的一条巷子中踏蹄而出,正停在金寒池和齐孤鸿身边,休伶从怀中摸出了一只约有两指宽的瓷瓶,翻开堵在瓶口上的油布后,两只小虫从瓶口爬出,在休伶的掌心中打转。
齐孤鸿再一转头,便迎上金寒池对劲的笑容,心说这主仆两个都好生奇特,齐孤鸿一面是出于对金寒池的猎奇,一面是碍着面子没法回绝,这也翻身上马,跟着金寒池双脚在马肚子上踹了一脚,大声喝道:“驾!”那一人一马已经飞身突入人群。
无法齐孤鸿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竟然被个小丫头钳制住了,身子转动不得,心中便不免又恼又怒,“你到底想干吗?”
“哦?但是,”金寒池的调子俄然举高几分,凑到齐孤鸿面前,眯着眼睛道:“你该不会是惊骇和我在一起吧?你但是出自堂堂青螣齐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任族长是齐秉医,传闻他有个亲孙子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