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石的内心倒是闪过顾言说的那句“我大宋当是窜改之时。”来。到底是没有再在这个题目上纠结。而是转口道：“你如果已经决定如许行事，你能够将精力集合放在你的《大学章句》或者《中庸章句》上，这两篇一旦颁发，对于你的宦途倒是大有好处。”见顾言点头，又说道：“皇佑五年刚开了癸巳科，想必下一次开科也就近在面前。如果我所料不错，想来此次的主考官便是欧阳翰林了。他夙来爱才，你这章句一出，必定对你喜爱有加。更何况他又最喜古文，以你目前的学问，想必是没有题目的。只是如果早晨一两科，打磨学问以后再考，说不定还能得个状元的名头。倒是可惜了。”
顾言听王安石说到宋庠，语气里很有些不觉得意。也没有接话。
见顾言改了口，王安石方又舒了眉头，翻开画，细细赏玩了一番，笑道：“你故意了。”才谨慎的将画重新卷好，放到了书厨里，又从书厨里拿出一沓纸来，递给顾言：“你看看。”
“令兄年事多少？”顾言犹有不信的诘问道。
王安石见状，笑声更大了，顾言也暴露了笑容。
顾言将手稿放到一边，笑道：“教员的学问，我天然信得过。”
“唉。”王安石叹了口气，“你写那‘玉楼金阙慵归去’时，我还担忧你真要学那伯夷叔齐，倒是没想到你竟然急成如许。”
庆历三年，现在只要十二岁！虚岁也不过十三。顾言看动手中的五首诗，一篇文章，不由大为震惊。
王安石一时惊诧，而后便是哈哈大笑：“这话说得好！古来有几个状元名看重史的！”笑完，却又道：“不过这话你可不能往外鼓吹。天下的读书人，还不晓得有多少做梦都想当个状元呢，说道仕进，倒也有皇佑年两度拜相的宋相。”
“到了。”王雱喜道，推开了门。门里的陈列倒是非常朴实，独一的亮点也不过是桌上白瓷瓶里插着的一束红梅。
“状元不过是一时学问之凹凸，算不得甚么。”顾言道。
王雱翻了个白眼，“我如果这些都能猜到，岂不是比你还神了？”
顾言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来：“天下竟有如此奇才。”
王雱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见顾言将手中的稿子翻到了最后一张，便又开口道：“你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