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固的语气有些峻厉，但石希明并未在乎，他正色道：“我现在谍报有限，并不知顾遇之身上产生了甚么。但是我清楚他有伤害。而大哥，你岂是那种临难单独逃生的人？我早几年不知大哥你的下落，现在好不轻易晓得了，大哥你有困难，我如何能袖手旁观？”他复低声说道，“再说，此次我又未曾打出灯号，也是……有所讳饰的。”
“不。”石希明说得很果断，“我始终信赖大哥你。只是，如果那些小人伤到了你，我有才气却袖手旁观，我必定毕生遗憾。对于我会抱憾毕生的事，哪怕只是万一，我也要做好万全筹办。”
“缺点？”许固微微皱起眉头，几次想了想石希明的缺点，却并没有答案。毕竟技艺上的缺点，几近都是能够靠后天弥补袒护的。他不由再次反问道：“甚么缺点？”
许固悄悄的听了石希明的一番话，他长叹一声：“你现在声望颇高，一呼百应，处所豪强大户对你恭恭敬敬，处所官员对你也很有顾忌，不敢轻动。你还把握了几条航路，手中乃至抓有很多富商乃至官员的把柄，乃至还暗中经商购置了财产。现在你想要甚么，绝大部分想要的东西都天然会有人替你送来。再不像我们起步之时那样困顿了。权力、职位、财产你都能放下吗？”
石希明笑了笑，笑容里竟有几分滑头：“大哥叫我不准跟着，大哥的号令我天然是服从的，我不过是略微调查了一下顾遇之罢了。”
许固又是一声感喟：“你的胡想，你的抱负呢？也能放下？”
“不。我从没放下过我的胡想。”石希明道，“我之前最大的胡想是成为兄长手中的利剑，直指火线，所向披靡。厥后，我但愿能诛杀逆贼，将大哥你的东西夺返来。这些年，我做的统统，不过是为了我的胡想罢了。我固然也有将部下权势生长强大的野心，但胡想天然要首要很多。”
“的确混闹！”许固道，“你就没别的事可做了？这几天花了很多心机吧？顾遇之的事，并非甚么纯真的私家恩仇，牵涉到朝庭，有我便充足了。你插手做甚么？”
贺兰蓉没有看他，他的目光谛视着一箭又一箭不断练习的石希明，眼神赞叹中又有可惜，像是看到了传世之宝和氏璧上面被摔坏的一角。他开口道：“小石头这孩子，本性有几分活络，又是可贵的勤奋。可惜……缺点实在太较着了。只怕难成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