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部属还在练习场见到了羌晥王的身影。”莫湮俄然一提,他看向百里捻,这件事他也不解。
听到莫湮的话,百里捻嘴唇微挑,勾起一抹嘲笑,“南明还未得天下,倒先焦急惩办功臣,常言道君若王天下,必然杯酒释兵权,公孙执竟多疑到连功臣的命都不留下。”
百里捻有几分不测,没想到一贯鲁莽的赛戬还能动心机,思虑兵法阵法,或许他并没有百里捻所想的那般无用吧。
只是今夏倒是难为了他,为着百里捻,千里迢迢去了清蔽河之端。
“捻儿,本王……”
“也没学甚么,西昭的兵马哪有我羌晥的兵将威武雄浑,不过他们不似本王的军马单个作战,倒像是有甚么阵法,看起来也不好对于。”
莫湮不懂这些,只瞧着百里捻眼神庞大,有感慨,有难过,有冷酷,也有看笑话的戏谑。
“本王感觉在望舒阁如许风凉之地看兵法恰好,本王从本日起,就住在望舒阁吧,成不成?”
“捻儿!捻儿!本王来看你了。”
百里捻却笑了一声,他摇点头,“他不过是瞧见西昭军马练习眼馋,也跟着凑热烈罢了。”
极其不喜。
“好,本王这就回宫,不打搅捻儿了。”
“王上还瞧出了阵法?”
“本王晓得了,本王这就回宫看兵法,这阵子恰是酷热,如果陶缸内的水不凉了,本王便让人给你换上。”
百里捻给赛戬倒了一杯叶寒茶,恰好解暑,“王上这是从那里过来,如何这么一副模样。”
赛戬伸了伸手,终究还是脱手抚了一下百里捻的肩头,回身往外走去。
赛戬深思道,他没读过兵法,只是喜兵喜战罢了,练习兵马也只懂个外相,现在见了西昭练习兵马,他深有兴趣,也看起了兵法阵法。
当初是掳百里捻来的羌晥,他至心愿留在这里吗?
百里捻:“现在中原天下两分,北晏南明两国南北对峙,北晏国蒙受了几年风雪寒害,极北边的百姓还未脱贫,北晏前王驾崩,新王即位还未得朝臣的心。而南明风调雨顺国富民强,又占有着天下最为广宽敷裕的地盘,公孙执已然不把其他国度放在眼中,强权之心空前强大,殊不知他日开战,南明已无能用的武将。”
“卫禹,送王上回寝宫。”
“他去那里做甚么?”
赛戬转眸一挑,“捻儿不会嫌弃本王笨拙,不肯教我吧?”
莫湮似懂似不懂地点点头,他只感觉赛戬鲁莽卤莽,倒也不晓得他的所念所想。-+*
“部属……”卫禹倒是不知如何是好,他看看百里捻,又瞧向了赛戬,非常难堪。
而望舒阁内,百里捻放下了手中的朱雀玉笔,拿过莫湮安排在木桌之上的函件。
赛戬的眼神当中闪着亮光,特别提及兵法之时,等候的眼神瞧着百里捻。
百里捻抬眸看了一眼赛戬的身影,眸色渐深,他不喜赛戬这些谨慎翼翼的体贴。
可不是成心机。
莫湮:“西昭少主亲身练习兵马,与将士一同风吹日晒,颇得民气,西昭的兵马也日趋强健,练习有度,已有难以对抗的雄风。”
赛戬又去拉百里捻的手,可这一次却被他闪过,“王上本日累了,让卫禹送你归去瞧兵法吧。”
“我也没说分歧意。”
百里捻盘坐在凉席之上,手执朱雀玉笔,在润玉宣纸之上涂抹作画。望舒阁高,东窗敞开最大处,楼下遥眺望去,还能窥见一抹白影,翩若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