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不必妄自陋劣,西昭毕竟根底畅旺,不灭与天下。”百里捻喃喃道。
“本王子身材不适,要回寝宫歇息一会儿,百里先生便先住在王宫中吧,我明日再与你下棋。”
百里捻垂下眸子,有些黯然,若王叔还在,若王叔受辱,他恐怕比越洆还冲要动几分,百里捻俄然有些无法,王叔你若知此事,是会骂一句我不懂为王之道,还是会感慨一句呢。
百里捻微抿薄唇,淡笑一丝,“南明国已然不是六年之前的南明,为南明交战多年并一手打下邺陵的曹将军,现在被莫须有的罪名贬为布衣,郁郁而终。南明朝中尽是文臣,鲜有武将。”
“他说他想家了……”
“北晏王宫威武清冷,南明王宫瑰丽光辉,而少主的西昭王宫,较之北晏虽差了几分威武,较之南明也差了几分瑰丽,但偏多了一抹塞北苍劲风景,与两国王宫各有千秋,是三大诸侯强国之一。”
“那本来豢养战马的横院闲置了下来,成了豢养牛羊鸡鸭之地,牛羊鸡鸭供应后宫食用,倒也没闲着,只是南明贪食之人越来越多,交战训马之人却没了几个。”
越洆听着百里捻这番话,他低眸思虑了半会儿,百里捻固然说得是浅显的宫苑,可从这横院当中也看出南明王的态度,横院本来是豢养战马之地,现在倒成了给后官豢养牛羊鸡鸭的处所,看得出南明王确切不重武力,重用文臣。
越洆的眸子也染上了暗色,他顺着百里捻的视野看向东边,他的父王便是东去邺陵,一去未归,现在还被南明王囚禁于南明,越洆怎会不忿闷。
“诸侯强国?”越洆无法一笑,“这都是多少年前的说法了,高傲姜亡国以后,就再也没有了三大诸侯强国,北晏南明各自主国,南北对峙,我堂堂西昭国倒仅剩这西边几座城池,早没了前日的风景。”
这段旧事,虽不是越洆切身经历,可却窜改他平生,伴随他平生。
“邺陵一战,大姜亡国不留一丝国土,尽被朋分,西昭虽也灭国,到底保有了这王城,皇室未决,便仍不足地。”
“王室未决又有何用!父王仍在南明,邺陵一战以后,我便一面都未曾见过父王了。”越洆紧紧攥住了拳头。
“百里先生说得没错,这横院确切很特别。”
越洆往不解,“愿闻其详。”
而不是王叔了……
此处说话也便利些。
“父子之情,再加一国荣辱,越洆到底幼年,当然非常冲动,没有分寸的冲动。”
百里捻的眸子从王宫一一扫过,最后归在面前的大殿上。
“是,部属这就去拿。”莫湮虽有不解,但也毫不会违逆百里捻的话。
百里捻垂了一下眸子,手捻下落动手中的花瓣,非常随便,面色也涓滴未有窜改,只是眸色深了几分。
西昭王竟然被关进了横院当中!与牛羊鸡鸭共处!越洆一想到那场景,肝火便溢出眼角,节制不住地猛拍中间的枣树,都有未熟的青枣掉下几颗。
越洆微皱了一下眉头,他看着面前这位白衣冉冉,气质脱尘的男人,他极其俊美冰冷的容颜之下,到底藏了甚么心机,越洆瞧不懂。
百里捻眸子微深,他转头看向越洆,“草民曾去南明旅游,受过南明王公孙执的邀约,去过南明王宫。说来特别的是,我曾见过一个宫苑,名为横院。”
莫湮有些不解,在这西昭王宫拿出朱雀玉笔恐怕不当,越洆不是赛戬那笨伯,如果看出朱雀玉笔是大姜国之物,那就不好了,莫湮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