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本王?”赛戬愣怔几分,拿着画的模样有些手足无措。
赛戬好歹聪明了一回,实在侍卫卫禹早早就看了出来,也就是赛戬本身没贯穿罢了,但是即便如此,卫禹也不能说出口,他活腻歪的了不成。
南明王的朱眼信鸽,在训了些许日子以后又被百里捻放了出去,信鸽在羌晥王宫之上回旋一圈,朝着东南南明国的方向飞去。
百里捻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转眸看了一眼窗外。
赛戬挠挠头,这可难堪死了向来发言直肠子的赛戬,塞北羌晥海内,浩气冲天的第一懦夫赛戬,何曾有过这般憋屈挠头之时。
赛戬蹙着眉头,这药也送了,医丞也请了,如何还是没有好转的陈迹,且百里捻还特地叮咛过,怕给王上染上,不准赛戬进望舒阁。
赛戬懒得理卫禹,他瞧着望舒阁楼头东窗开着,这百里先生不是着了风寒么,如何还开着东窗呢?
赛戬挠挠头,将画作收了起来,“这画、这画画得真都雅!本王很喜好!”
“臣说百里先生的风寒是否病愈?竟让王上这般欢乐。”
“王上何时再去打猎,可否让我也跟从?看着西南边的那片草原仿佛格外的鲜绿,我生在南境,很少见这么浩大广袤的草原,能来此地甚是幸运,能见如此草原也甚是幸运。”
而百里捻看着恼得团团转的赛戬,倒是一脸的安静,乃至未曾放动手中的笔,还在宣纸上点了最后一笔,成一幅羌晥孤傲苦楚的风景画。
“那……许是本日先生正巧身材病愈,才留王上到了酉时,先生如何会用心不见王上呢。”
百里捻垂着眸子,眼神寒凉。
赛戬在望舒阁坐到傍晚才分开,也不过是他在喋喋不休诘问百里捻北晏南明的风采,而百里捻偶尔应对一两句罢了。
“王上说的是。”
“嗯,很好。”
赛戬迫不及待道,他大手一挥,拿过了百里捻手中的画,展在面前看着,江山图有山有水有草原,就是……就是赛戬看不懂,只感觉画得都雅,也辩白不出几分。
而此时望舒阁楼头之上,百里捻还坐在东窗边,他捻动手中的朱雀玉笔,这是他在邺陵王宫带出来的独一之物,现在也就只要这朱雀玉笔还伴跟着他,邺陵已经是好久未回,也不知荒凉成了甚么模样。
“莫不是先生不想见本王吧?”赛戬脸都皱到了一起。
“王上?”百里捻也看到了赛戬。
“王上?百里先生身材好了?”卫禹想不出其他启事,能让赛戬这般欢乐,心想着许是百里先生身材已无大碍,才让王上这般。
“本王……”
赛戬摸动手中的画作,眼角扬起,俄然大笑起来,吓了身后的卫禹后退两步,王上如何这么一惊一乍。
“好啊,先生若想去甚么时候都能够,本王随时能够带先生去草场,只要先生身材好些。”
赛戬到了嘴边的话顿住,他总不能说你的小厮不让本王出去,因而乎本王便走了窗子?
赛戬眸子一转,抛弃手中佩剑,脚踩地,猛地一跳,又踩过卫禹的肩膀,人影朝着东窗而去,赛戬的技艺一贯不错,人已经跃到东窗之下。
赛戬踩着瓦片,跃进了阁楼之上,靠近了百里捻。
赛戬举起手就在卫禹脑门子上砸了一拳头,他可容不得别人说百里捻的不是,百里捻云游四方,对北晏南明的风情民貌,对天下的格式情势,都有高深的观点,且天下第一算的名声在外,赛戬供着百里捻还来不及,哪容得别人诽谤。
百里捻将这幅画送到了赛戬的手中,“草民将这幅《羌晥江山图》赠与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