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戬往前靠了靠,紧挨着百里捻往窗外看去,这里确切能看到王宫外的草原,一片绿色,洁净又怡人。
“王上?”百里捻也看到了赛戬。
百里捻微微抬起眸子,他倒是一脸的安然,涓滴没有欺瞒赛戬的惭愧之意,反倒是清眸瞧了赛戬一眼。
百里捻已经有七八日没有出门,赛戬倒是日日来报到,只不过有人在门口拦着他,说是先生这几日身材不好,受了风寒,不能见人。
百里捻看着窗外,眸色一抹清冷,仿佛还看到回旋而过的白鸽。
而此时望舒阁楼头之上,百里捻还坐在东窗边,他捻动手中的朱雀玉笔,这是他在邺陵王宫带出来的独一之物,现在也就只要这朱雀玉笔还伴跟着他,邺陵已经是好久未回,也不知荒凉成了甚么模样。
卫禹劝着赛戬,他归正没有见过甚么人,还挡着王上的路。
“王上如何从窗子长出去了?”
“不嫌弃!”
这话好说不好听,哪有王上不走正道走东窗。
赛戬挑着眉头,思虑几时,“你说得对,不然先生也不会送我画作,这神机子的画作可不是说送就送的。”
赛戬到了嘴边的话顿住,他总不能说你的小厮不让本王出去,因而乎本王便走了窗子?
本日王上从望舒阁出来后,如何这般欢乐,以往都是一脸笑容,或被百里先生赶出来一脸的不甘,本日倒是美滋滋。
“王上说的是。”
“王上何时再去打猎,可否让我也跟从?看着西南边的那片草原仿佛格外的鲜绿,我生在南境,很少见这么浩大广袤的草原,能来此地甚是幸运,能见如此草原也甚是幸运。”
窗外阳光普照,撒在窗子前的书桌之上,一只红色的鸽子从窗前飞过,仿佛在和百里捻对话,在窗子边沿逗留半晌以后,扑棱起翅膀往东南边飞去。
“受了风寒?”
“嗯,很好。”
赛戬懒得理卫禹,他瞧着望舒阁楼头东窗开着,这百里先生不是着了风寒么,如何还开着东窗呢?
“先生看草原做甚么?”
百里捻谛视着西南边,苗条的睫毛微微明灭,一抹神驰之情。
“好啊,先生若想去甚么时候都能够,本王随时能够带先生去草场,只要先生身材好些。”
卫禹挠挠头,后退几步,怎感觉自从劫了这百里先生来,王上就有些魔怔呢,不过卫禹还是诚恳点点头。
“莫不是先生不想见本王吧?”赛戬脸都皱到了一起。
赛戬摸动手中的画作,眼角扬起,俄然大笑起来,吓了身后的卫禹后退两步,王上如何这么一惊一乍。
百里捻也到了羌晥很多日子,还从未如此客气赠送过赛戬礼品,本日他爬了东窗倒还得了一幅先生亲笔所作之画,赛戬愣是惊得不知所措,没及时去伸手。
只往里瞧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作画的百里捻,他那里有风寒的模样,清楚气色扬扬。
百里捻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转眸看了一眼窗外。
百里捻将这幅画送到了赛戬的手中,“草民将这幅《羌晥江山图》赠与王上。”
听罢卫禹的题目,赛戬俄然伸手拍了额头一把,恍然大悟又非常烦恼的模样,仿佛才想起甚么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赛戬迫不及待道,他大手一挥,拿过了百里捻手中的画,展在面前看着,江山图有山有水有草原,就是……就是赛戬看不懂,只感觉画得都雅,也辩白不出几分。
“送给本王?”赛戬愣怔几分,拿着画的模样有些手足无措。
信赖不出几日便会到南明国。
草原莽汉安晓得丹青之美呢。
南明王的朱眼信鸽,在训了些许日子以后又被百里捻放了出去,信鸽在羌晥王宫之上回旋一圈,朝着东南南明国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