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时候巧的是,这边两人方才对峙上,就有小寺人跌跌撞撞跑来通报,王宫门口堆积了几百位北晏大将,带着几万宇文府军鹄立在那儿,大半夜要求求见王上,不见皆不走人,气势汹汹,大有逼宫之势。
莫湮从宫门口等着百里捻,见百里捻鹄立在宫门口,他拿过一顶帷帽为百里捻戴上,轻飘的白纱遮住了百里捻的容颜,宫门口往前便是热烈的街道,百里捻的容颜在街道,过分夺目。
百里捻转头看了一眼,宫宇楼阁分外清爽,北晏王宫寂静寂静,别有一片风情,只是在这雨后,倒显得过于严厉。宇文泱还在藏书阁,宇文泱不出宫,隋义身为部属,顾念交谊也在藏书阁赔着跪,只是这北晏王,却没有谅解宇文泱之意,宇文泱也很有怨气。
“你到了此时,还觉得孤王是与你闹脾气吗?”仲演盯着宇文泱,眼神当中尽是绝望,现在天的仲演也不知是如何回事,也是没了平时的耐烦,格外的打动刻薄。
“那你呢?”
“主上,我们先下回将军府么?”莫湮给百里捻又添了一件披风,春雨后,易乍寒,他怕百里捻着了凉。
这必定是一个不平常,又不得温馨的早晨。
仲演狠狠摔在台阶头,脑门不偏不倚砸在石柱上,鲜血直流……
宇文泱攥紧拳头,憋屈了一天一夜的他,毕竟是哑忍不住,他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极度哀思的眼神看着仲演,“凡是我攻南明有一点儿我的私心,我都不得好死!是你说要天下的,这话不是你说的吗!现在我为你争天下,倒成了我的祸端,演儿,你本日是如何了?如何变成这么一副模样!”
百里捻轻垂眸子,“除了隋义,其他将士如何?”
“武将多鲁莽,没有宇文泱和隋义压着,轻易出乱子,更何况北晏王一贯软弱呢,军中将士,义气为天,多莽勇少智谋,不尊君主尊将领的比比皆是。”
正值春分时节,雨后非常阴沉,天空繁星点点,北晏王宫乱成一片。
“圣旨竟这么快便来了?”
仲演冷冷扫了他一眼,“撒气?你感觉孤王这是与你撒气么!?”
“王上如果实在不解气,就把微臣再扔归去跪着吧!”宇文泱也带着怨气。
“演儿!”
“将士们对北晏王惩罚于宇文泱很有微词,毕竟北晏王的惩罚没有由头,主上一入宫,又有圣旨到了将军府,宇文泱连降三级,没圣旨不得带兵出王城。”莫湮道。
到了嘴边的解释,毕竟成了冷言。
“王上!”
百里捻入宫之前,曾对莫湮有安排,调派莫湮去了练习场,没有宇文泱和隋义在,练习场的将士虽也当真练习,但也有如无主之兵,更何况他们也得知自家将军在王宫受罚,心境更是庞大。
仲演缓缓抬起眸子,看向宇文泱的眼神变得冷厉非常,那是从未有过的寒凉,呈现在从未红过脸的仲演身上,宇文泱一时之间有些哑口无言,他也不晓得为何俄然间如许,转头看向门口的隋义,隋义点头也表示不知情,这可让宇文泱百口莫辩。
百里捻点点头,他在将军府多日,宇文泱平日里对他极其恭敬,宇文泱瞧不上文人,百里捻乃是例外,而部下这些个兵将,又随了宇文泱的性子,生性鲁莽只尊宇文泱,见宇文泱对百里捻恭敬,他们便也学得如此。
仲演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拳头紧紧握起,从未对宇文泱说过冷言的他,现下的语气也冷了下来,“孤王已经传了圣旨,今后这雄师你便不消管了,待在你的将军府里,没有孤王的诏令不得出!把兵符拿出来!”
小寺人的话说完,仲演和宇文泱的脸皆变色,就连站在藏书阁门口的隋义也变了脸,大半夜带着府军誓死求见王上?这群臭小子是疯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