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来北晏了?”莫湮看着屋顶另一端的黑影,带沉迷惑。
内里还飘着小雪,但是赛戬只穿戴单衣,进屋后百里捻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头上落了很多雪花,肩膀身上均沾着,赛戬向来不受拘束,就连这干冷的夏季,也穿得这般简朴,脸都冻得有些发红。
明月如盘,月光寒凉,晖映在屋顶之上,将人影映得藐小几分,明月之下,人影清楚而藐小。定格半晌以后,寒剑出鞘,两方黑影在敞亮玉盘般的玉轮之下,打斗起来。
他亦不是傻子,从卫禹的话中便已然得出,赛戬也来了北晏,卫禹乃是赛戬的贴身侍卫,他来了北晏,那小我又如何能够没来呢?
……
莫湮身后的卫禹举着长剑,他的眸色也垂垂深了几分,他不肯如此,但是不得不如此。
莫湮出了将军府,掠上屋顶,朝灯火暗淡之处奔去,闪过几处楼宇,却俄然站住脚步。他微皱着眉头,侧脸往右手边看去,发觉了有人坐在屋顶之上。
“捻儿如何晓得本王馋你这酒了?”赛戬握着酒杯,一饮而尽。
百里捻的心机,他向来都不懂,如果他挟恨三国,为何不肯留在本身身边,羌晥可并未与大姜有仇恨。
“与你何干!”
莫湮却冷着一张脸,“罢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
卫禹倒是没有活力,也没有还手,只是笑着开口:“都说了来看北晏的玉轮,你如何就不信赖呢?”
莫湮冷眸一眼,转头往将军府的方向走,但是刚走两步,脖颈处传来一丝凉意,他站住,神采更是差劲了,一把寒剑抵在了他的脖颈旁,只要一动便会逃亡。
百里捻拎起炉上的酒壶,将煨热的酒倒了一杯给赛戬,赛戬一接酒杯便喜上眉梢,笑盈盈的脸仿佛两人之间,并未产生过不镇静的拜别。
从进屋,赛戬就呆站在那边,脸紧绷着,不说话也没神采,负气似的。
“捻儿!”
“就是闲的无聊,来北晏看看……看看玉轮!”卫禹环顾一眼,指着头顶的明月,赔着笑容瞎扯着。
“本王不走!”赛戬又耍起了恶棍,他瘫坐在百里捻中间,“本王千里迢迢来北晏,你不跟本王走就算了,我看还没看你几眼呢,你就要撵人?!”
赛戬听着这话,有些不明白,眨着眼睛思虑好久,想到甚么以后,立即做直身子,眉梢都晕着笑意。
他没有昂首,手还是在勾画着画作,画作完成以后,才放下了朱雀玉笔。
赛戬的眼神看向百里捻,眼神当中带着几分等候,百里捻抬眸对上他的眼神,“王上想说甚么?”
赛戬皱着眉头,他未想到百里捻能说出如此绝情之话,赛戬不是挟恨天下的人,他不懂百里捻的国恨家仇,可如果百里捻执意,他也愿互助,只是却未想到他要说出这般冰冷之言。
这披风一砸到赛戬的身上,他的神采便绷不住了,抓着百里捻的披风,上面还留有淡香,赛戬从速裹在身上,他呵呵傻笑了一声,凑到百里捻面前。
赛戬抿着嘴唇,偷看了百里捻一眼,也不知那里来的勇气,俄然拽了百里捻一把,紧紧扣住了他的身子,将其抱在怀里。
百里捻睫毛微微颤抖,几分动容,只是转眼即逝,面色又清冷下来。
“少胡扯!”莫湮掐着卫禹的手减轻几分,卫禹脸憋得有些红,但是还是没说其他,反而一脸无法,倒像是莫湮真的多疑了。
除夕佳节,总该是伴随的日子。
好半晌以后,百里捻才开口,“上面的人在等着你,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