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托利斯又叹了口气,说:“现在不是作坊完工的淡季,没甚么人要租赁仆从,都是没活的仆从在等着找店主。我下午再去看看。”
贡吉拉和梅加娜都是无能的妇女,看着别人的做法,一会儿就学会了。米提卡还热情地指导她们一些小诀窍,两人一个尽管挑杂物一个尽管梳理,半天的工夫就把一篮子羊毛梳好了。米提卡又教她们卷毛条,天擦黑的时候一篮子羊毛都变成了毛条。
马库托利斯先问最体贴的:“工价多少?”
梳羊毛是为了剔除羊毛中异化的草叶等杂质,并把羊毛梳的疏松,越疏松越好,如许纺出的线才气又长又匀净。梳好的羊毛均匀地卷成条,从中拉出线头来缠在纺锤上,转动纺锤就能纺成羊毛线。
晚一些时候马库托利斯带着两个男奴返来了,拎着一罐葡萄酒。他带着两个男奴在集市上转悠了一下午仍然没有找到店主,表情更加愁闷,但刚搬到新处所,不能不寒暄。吃过晚餐后,到中庭和邻居们就着炉火分享了葡萄酒。
贡吉拉和梅加娜拎着盛满毛条的篮子到羊毛贩子那边去也换回了两个奥波勒斯。
贩子拿来一个篮子盛满羊毛交给她,又给了她一把梳子。贡吉拉道了谢,和胖妇人一同原路返回。
贡吉拉说:“没有。我能够顿时去买一个。”
因为愁闷,为葡萄酒掺水时他特地少掺了些――希腊人喝葡萄酒都是要掺水的,普通掺到酒味很淡,当作饮料来喝――喝完酒回屋时已经有些失态的微醺。
四个查柯就是半个奥波勒斯, 明天这一篮子羊毛多赚四分之一, 她表情当然好。
为了省钱,屋里没有点灯。两个男奴已经在门口睡着了,梅加娜和塞雷布斯睡在屋子的一角,贡吉拉在另一角。他走到贡吉拉身边躺下。
贩子打量了一番贡吉拉, 只见她二十七八岁年纪, 黑发用亚麻布裹得严严实实,整整齐齐盘在脑后,不暴露一点碎发。身上的希顿是爱奥尼亚式的――即一大块长方形的布料,短的边半数, 把身材包裹在半数中间,在肩膀的位置从后提起两个布角,用别针或者细带牢固起来,多余的布料在手臂上扎出袖子, 腰间再系一条腰带。这类款式多受中年妇女喜好,不如会在行动间模糊暴露胴体的多利亚式在年青女性间风行, 但更便于劳作。她的希顿料子浅显,但是洗的干清干净, 袖子扎的紧紧的,没有为了都雅留出斑斓的褶皱, 一看就是为了便于干活。
贩子说:“不消顿时去,我能够先借你一个。想来梳子你也没有了?”
贡吉拉没有睡着,闻到他身上比平时浓厚的酒味,低声说:“不必忧愁,我和梅加娜明天赚到了两个奥波勒斯,今后该当能每天每人都能赚到两个奥波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