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衍懒懒地一笑,说“好!”
周秀士逗弄了一会,拿出一个礼盒,翻开。内里是一个小小的金镶玉长命锁。因婴孩皮肤柔滑,虚虚地挂在朱启的肩上。
沫儿正在批示一众小宫女搬东西,她现在已是阳华宫的管事宫女,小宫女都要遵称她一声沫儿女人。
她笑着谢过,号召周秀士喝茶。房间里暖洋洋,周秀士端着青花缠枝茶盅,热腾腾的水汽迷蒙了眼睛,她考虑着如何说。
另一个盒子里有黄金制的人马转轮、小陀螺、红玉的棋盒。更有一对小铙钹,响声清脆,余音不竭。
晚间,顾欣妍见周秀士返来眉眼飞扬,走路都带着笑。猜想定是如愿以偿了。
傅府,傅夫人正催促王妈妈把一尊“事事快意”玉石摆件谨慎地装盒。因盒子太大,正往四围填塞添补的软缎。
那块玉的成色水头很好,晶莹剔透。傅芳菲瞥了一眼,心想:听闻这个周秀士的娘舅是做茶叶买卖的,看来当真不错,瞧这脱手。
傅夫人笑着丢开手,叫王妈妈快着点儿,本日傅芳菲迁宫,她得赶着吉时去。
侍女立在一旁想伸手清算,觑着宁嫔的神采,谨慎翼翼地往前迈了两步,“砰”的一声,又一个杯子飞过来,堪堪砸在脚面。
两人又说了一些别的事儿,欣妍起家告别。
周秀士眼底闪过一丝羡慕,稍瞬即逝。酬酢了几句,内里乳母抱了朱启出去。五皇子刚吃饱,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猎奇地四周看。
傅玉衍一躲,无法拿过傅夫人手中的帕子,说:“娘,我本身来。都多大了。”一旁的王妈妈抿着嘴笑:“少爷多大,在夫人眼里都是小孩。”
顾欣妍笑笑,快手快脚地叠着承担皮。
她缓慢地跑过来,领着两个小宫女跟在傅芳菲背面。
周秀士进得门来,见廊下新摆了两大盆的杜鹃花,红艳艳的,比普通的杜鹃要大很多。这应当是御花圃那边的温室里搬过来的。
见周秀士来了,笑着昂首,表示她坐。
傅芳菲送到厅外,沫儿上前,塞了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于林公公,他不动声色地收了,笑得愈发暖和。
四月十八是个好日子,傳芳菲迁宫,阳华宫。同一天,旨下,傳婕妤诞育皇嗣有功,升为充仪,列九嫔之位。
顾欣妍一早就帮着傅芳菲搬场。忙乎了半天,傅芳菲强拉了她在花厅坐下,说:“歇着罢。下人自会归置,你也不嫌累得慌。今后日子且长着呢。”
实在,朱启长得并不太像成帝,更像她点。特别是那额头,与她一模一样,傅夫人说五皇子像傅玉衍也没说错,他们兄妹都天庭饱满,傅玉衍更甚,衬着一双浓眉,豪气实足。
他昂首瞧了一眼傅夫人,她正帮着王妈妈合力往盒子里塞绢布。逐悄悄侧回身,对着窗户展开细看,认得是一个妍字。设想得奇妙,乍一看,还觉得是花腔。他悄悄地拢紧了,复昂首望一眼傅夫人,大步走了出去。
宁昭媛坐在正殿寝室,砸碎了两个杯子。桌面上滴溜溜滚着一个杯盖,茶叶渍和着褐色的茶汁顺着桌角往下淌。
傅芳菲听得周秀士来访,弯唇一笑,对沫儿说:“让她出去吧!”
侍女只感觉脚面一阵热辣辣的,刚沏的茶,还烫着,不敢吱声。
出得阳华宫大门,他眯眼瞧了瞧阳华宫三个镏金大字,心道:“这后宫风向要变了。”
傅芳菲叹一口气,逐不再劝说。她一早就与顾欣妍说了这事情,但欣妍只说蕙意宫住惯了,平静。她晓得顾欣妍的脾气,看着荏弱,倒是极有主张的,就不再勉强。
周秀士搬出蕙意宫,搬入阳华宫西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