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一下子愣住了。
女人那红肿的双眼可如何是好？
宿世顾明月十六岁回到平侯府时，顾青岩已经不抱顾朝歌了，却经常摸摸她的头，比起普通兄妹密切很多，也做到了他一向说的庇护mm的话。
顾朝歌接过顾青岩丫环手里的活，亲身给顾青岩洗了脚上了药。
“mm，mm，我们不嫁人好不好？嫁人一点不好。”方才抽条长大的少年，身长漂亮，面上却尽是焦心惊骇，脚下只穿了一只鞋，进门直扑顾朝歌。
顾明月皱了皱眉，再次睁眼，看到的还是李嬷嬷。
上京平侯府，李嬷嬷轻手重脚进了玉笙居，才进了女人内室，她就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响声。
宿世，她回到平侯府时，二哥已有十九，比她高了一个头的二哥，见了她细心看看，又转头看了看侯夫人，开口叫她“黑母亲”。
我哄你，你哄你，兄妹两流着泪相互哄，泪却越流越多。
“嗯。”顾明…顾朝歌此次应了一声，也就只一声，她满脑筋里想的都是父亲、母亲、大哥二哥。
顾明月还没想出以是然来，耳边又想起了她的声音，“女人？女人？”
不管她变成了谁，她死而复活回到平侯府了，十余年前的平侯府，父母哥嫂还健在安康的平侯府。
顾朝歌想起宿世背动手满脸严厉，还小小年纪特地蓄起胡子学做先生的二哥，嘴角终究暴露了笑意。
兄妹两人被吓到，当晚就建议了高烧，好几天赋好，却今后怕‘嫁人’。
顾明月看着她，游移了一下，渐渐抬起手，摸到了还带着湿意的脸。
“mm不怕，mm不哭，我们不嫁，不嫁…”听顾朝歌承诺松了一口气的顾青岩，看到顾朝歌的眼泪一下子急了，忙不迭伸手帮他擦泪。
周国公上门议亲，同来的另有国公夫人、周二公子，周国公在前院战役侯爷顾城‘议亲’，顾家大哥顾清风欢迎周二公子，国公夫人去后院见侯夫人闵氏，顾朝歌也该去繁华堂给国公夫人存候。
谙练的将手伸到坐着的顾朝歌腋下，谨慎的将她抱了起来，本身坐在椅子上像抱小娃娃一样将顾朝歌抱在怀中，拍拍她的手臂摸摸她的头，撇撇嘴靠近顾朝歌的耳朵小声和她商讨。
顾朝歌听着顾青岩说的话，紧紧回抱着开口，“mm也会庇护二哥的…”
“女人…”李嬷嬷看着她担忧非常，刚要开口时，丫环卉珍进门，看她坐着加快脚步，“女人起来了…”
女人的目光也有些直，愣愣看着她，过了一瞬，俄然又闭上了眼。
因为她和侯夫人长得太像，二哥和她很快靠近起来，前十六年大字不识一个的她，厥后跟着二哥学了三字经学了千字文，傻二哥实在是她的发蒙教员。
“mm你笑了，二哥都看到了，不准赖皮再哭了…”顾青岩看到顾朝歌笑，终究放了心，任由李嬷嬷等人劝着放开了顾朝歌，一起洗漱梳头。
顾明月怔了怔，自认没有抽泣资格的她，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哭了。
下一瞬，顾明月的目光定在了她抬起的手腕上。
李嬷嬷一把抱住了小女人，“女人、女人醒醒，女人别怕，嬷嬷在这呢…”就在她扬声要叫人时，怀里的女人，睫毛微颤，渐渐展开了眼。
声音颤抖，尽是惊骇。
顾明月看着镜子里的人，似笑又似哭。
李嬷嬷心一跳，声音略高，“女人。”
人不哭了，眼睛却红肿得不成模样，顾青岩拍着顾朝歌的背，抱着顾朝歌不放手说着说了好几年的话，“mm不怕，二哥会庇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