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百灵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望着姜婉。如何会有这么无耻的女人,被她瞧见勾引男人,竟然还笑得出来!
姜婉愉悦地笑了起来,那不加粉饰的欢笑声飘进院中,钻入裴祐的内心,挠得贰心中痒痒的。
姜婉拿着木盆走到小河边时,早已有女人大婶在河边洗衣裳。见她到来,她们纷繁噤声,本来的欢声笑语顿时变作令人尴尬的沉寂。
可她并没有立即拜别。
夏百灵没想到方才还与她剑拔弩张,仿佛下一刻就要动上手的姜婉俄然软下态度,怔怔地立于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归家的姜婉脚步轻巧,嘴角带着轻松的笑意。这墨客,可真是不经逗,太风趣了。在这当代若真要嫁人,嫁给如许的荏弱墨客,倒还风趣些。
姜婉不为所动,仍旧笑得暖和:“哦,那又如何?”她望着夏百灵,慢悠悠道,“我传闻呀,这克夫命是会感染的,你与我说了这很多话,就不怕大牛哥哥跟你一订婚,他就……”
夏百灵扬起高傲的下巴,不屑地看着姜婉:“我来提示你,离大牛哥哥远一些!翠大娘说了,你别想进他徐家的门!过几日她就会让媒人来我家提亲,你别再胶葛大牛哥哥!”
姜婉回家的路上会颠末裴祐的家,现在裴祐正在站在自家小院门口,望着家门口那一株庞大的梧桐树吟诗。之前他身上那套被泥水弄脏的衣服已换成了另一套青衫,裾边绣着一只翠鸟,栩栩如生。
以是说,算起来确切是原主比较不利,要嫁的两家人都运气极差,这才累得她得了克夫的名头,至于徐大牛,则是他本身作的,明显是个种地的农夫,恰好要学猎户上山打兔子,摔断了腿能怪谁?成果他娘把这也算到她头上来了,的确是天理难容!
想到刚才那裴祐被她吓跌倒的狼狈样,姜婉乐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许是姜婉多看了他几眼,裴祐望了过来,见是姜婉,竟神采大变。
“别哭了,是我不好。”姜婉感喟着安慰道,“方才的话是我胡说的。你且将心放回肚里去,将来一见徐大牛,我便绕道走,再不跟他多说一句话。如许你总能放心了吧?”
进家门前,姜婉转头看了不远处裴祐家一眼,眼眸微转,复又笑着进屋。
姜婉敛了笑,无所谓地笑道:“便是我肖想裴先生,又与你何干?你不是有大牛哥哥了么?倒另故意机惟着别的男人……”
他忙摸着胸口,喃喃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姜婉一见夏百灵红了眼,悻悻闭嘴。她小时候的糊口并不算幸运,想要甚么,都得本身去争夺,如果被人欺负了结不反击,那么统统人都会以为她好欺负,以是面对挑衅,她向来都是不客气地反击归去。
夏百灵神采蓦地一白。
裴祐脑中闪过方才姜婉说着“有缘千里来相会”时的斑斓笑容,心中蓦地一动,随即深吸了口气,捂了捂胸口定下神来,快步往家赶去。
姜婉记得这小女人叫夏百灵,人如其名,声音就像百灵鸟普通动听,也是山下村数一数二的小美人,但单安闲貌上来讲,还是比姜婉稍逊一筹,不过夏百灵也有上风——她比姜婉年青,还是个没有“克夫”名头的黄花大闺女,而后者就是决定胜负的关头。
“你!”夏百灵气得满脸通红,她记得畴前姜婉并非如此伶牙俐齿,如何本日会如此难缠?
夏百灵终究抬眸,死死地瞪着姜婉道:“你别想抵赖!方才我都看到了,你拦着裴先生,用心勾……勾引他!还害他摔了!”
他可不肯落得与徐大牛普通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