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姜采青随口道,“我叫他们去四乡里贴了布告,按时价大量收买细棉布。”
在姜采青内心头,这门路天然是对的,没想到话刚说出去,后院就有人急了。
像棉布当然也有,却不是挣钱的主项,富朱紫家穿绫罗,百姓们才穿这些棉麻葛布,约莫因为妇女们都会织布吧,小农经济使然,自家就能织的布,谁还费钱来买?是以销量就很少了。但是棉花传入中原以后,在这偏北方地区已经莳植开来,本地女子织的细棉布是极好的,便会有行商来收买,再贩运到天下各地去。
“我传闻你这几天饭吃的未几,想来是累了,总归肚里的孩子为重,你本身可要多管着本身,千万别太劳累了。”周姨娘脚步款款走过来,在姜采青身边坐下,又道:“我特地叫素绫做了燕窝茯苓糕,叫她等会子送你屋里去做宵夜。就算没胃口,为了我们小官人也该多吃些。”
话不入耳,姜采青不由也沉下了脸。她侧头看着门外的天井,压住火气,慢悠悠说道:“我天然不敢拿着银子儿戏。这产业不是我本身的,也不是谁本身的,我既然收买棉布,总有我的事理,不过是不想这一大师子人坐吃山空。或许我年纪轻叫人看轻,银瓶姐姐若觉着是儿戏,就请好生教教我才对。”
“娘子,外头周姨娘来了。”花罗低声提示姜采青。姜采青昂首看时,周姨娘一只尖尖小小的弓足已经跨太高高的门槛,拎起裙摆移步进了偏厅。
“收那么多棉布做甚么?你怎的也不跟我筹议一声?”周姨娘抱怨道,“如许大事情,你也敢自作主张,铺子里棉布并不挣钱,你如许放开了收,且不说哪天卖的出去,这要占着多少银子呀。”
倒跑来跟她说甚么门路,张家的铺子能运来天下各地的丝绸绫罗,天然也不愁门路把收来的棉布卖出去,并且姜采青敢打赌,本地的棉布既然经过行商销往天下,她如许坐地收买,固然投入的资金多,但很快就能构成把持之势,只怕不消她去找门路,门路就该本身找上门来了。
姜采青跟布帛铺的樊掌柜提及棉布的时候,樊掌柜只说卖棉布挣钱少。张家的布帛铺子里首要运营的丝织品,毫州轻纱越州的寺绫,天下各地来的丝绸锦缎,按当代行话说叫走的高端线路。
她现在这身量长了很多,肉肉也跟着长了,比刚来时那枯黄肥胖的确换了小我,是以晚餐便学着吃得平淡节制些,为免本身这小身材横着长成大肉包,总得本身管着嘴。
棉布。
“青娘晚餐用过了么?”
隔日午后,姜采青小睡以后才起家,周姨娘就吃紧找了来,开门见山问道:“青娘,我传闻你叫布帛铺的樊掌柜坐地拉拢棉布,但是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