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人伦,也是应当的。刚巧今儿布帛铺要来报账,趁便送些衣料来给大师裁制春装,你也好等挑了布料再走。”姜采青说着,便叫绢姨娘先归去清算。
“秋棠,你要去那莲花庵,但是有熟悉的人投奔?”姜采青不答反问。
“那如何行?”周姨娘公然立即想多了,忙说道,“青娘有孕在身,如何能一小我留在家里?我最不喜好出门的,我留在家里陪青娘吧。”
“别贫嘴了,娘子叫你学字,还不知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呢。”花罗笑道。
“我这不就要睡了吗。”姜采青瞥了一眼翠绮,俄然生出些促狭的心机来,便把那书递给翠绮道:“不是说要给我分忧吗,现在就用着你分忧呢,把这书随便读两篇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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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绮去香樟木书架上随便拿起一本书,她现在被姜采青叫去学认字,书名三个字里头约莫认得一个“山”字,约猜是姜采青偶尔当闲书翻翻的《山海经》,便拿了来,回身往回走,不由得往院里四周张望了一眼,新月如钩,六合一片黑蒙蒙,天井里静悄悄的,各屋窗上透着暗沉沉的灯光,姨娘们也都还没睡下呢,就只要周姨娘住的东耳房黑漆漆的,像是已经睡下了。
绢姨娘来送了一早的参汤,放下后先问了姜采青早餐要用些甚么,便又去厨房忙着做点心了。实在张家如许的人家,厨房里人手定然不缺,绫姨娘和绢姨娘却经常下厨,约莫半是无聊半是服侍人风俗了吧。
姜采青这一晚睡得实在晚了,也不知熬夜太晚还是心中思虑,魏妈妈走后,她躺在床上又老半天赋入眠,第二日便妥妥地睡过了头,起床梳洗吃了早餐,便已经日到中午。
“当时家大爷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