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秋风倒还好了,人家那是打悠长策画呢。”魏妈妈一脸嫌弃地说道,“这一家子人,当真是叫人开了眼界。”当下魏妈妈便把听来的那些话,跟姜采青学了一番,“……老奴也不是同意她再醮,她娘家人要说些恩典、守节甚么的也就罢了,老奴倒夸说一声知恩懂礼。谁知却只为了自家叨光,便一心叫亲女儿、亲妹子一辈子守寡,传闻绢姨娘这几年的月例银子,金饰、私房,可没少补助她娘家,那何家竟还如许贪得无厌,枉顾家人亲情,想想真叫人不齿。”
穿越女仿佛窜改汗青都悄悄松松,她却为着要不要插手一个姨娘再嫁的事纠结。姜采青也不知那王奂生是个甚么样人,若他也像绢姨娘这性子,这婚事,干脆算了也罢!
如此看来,绢姨娘上回特地回娘家去,不但为的探病,怕是故意跟王奂生见过面了,估计暮年间少年情素,相互有些意义,却因为何家嫌弃王奂生,二人错过人缘没结出果子来,现在绢姨娘寡居,王奂生也未娶,二人两下里心机约莫又重生了。却不料竟碰上了何家这般劝止。
何家妯娌被赶走后,绢姨娘把本身关在屋里,冷静织了一下午的布。
不知怎的,姜采青听了竟没多大不测。
魏妈妈跟绢姨娘,挨着门几个月住下来,对这个诚恳本分的女子有几分喜好的,进了姜采青屋里,神采便有些不虞,忍不住八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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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她本身筹算如何弄。”姜采青道,“命也罢,不幸也罢,现在先等等看吧。嫁与不嫁,反正都是她本身选的路,旁人横加干与总不好。只是她那娘家不讨喜,所谓贪得无厌,今后也别多理睬了。”
“要说造化弄人,前几日看上菊姨娘的那刘大人倒是繁华,她偏还不肯意。这绢姨娘倒是想要再醮的,却如何非看上那王奂生?当真命不好。”魏妈妈说着竟有些烦恼,问道:“只是娘子现在筹算如何弄?”
就说那何家可爱,当初张家繁华,二话没说便把女儿卖给张家做妾,现在王奂生贫寒,为了他何家打秋风叨光揩油,便硬要禁止她嫁给王奂生——合着绢姨娘嫁与不嫁,压根不关绢姨娘本身的事,全看对他何家有效没用?用姜采青的话说,这弊端咱不能惯。
“竟有这事?”何家妯娌一听嫁奁的事,顿时就抱怨起来。两人唧唧嘈嘈一番筹议,竟回身又回了后院。
何家大嫂一见绢姨娘,便直截了当说道:“我们两个筹议了,mm守寡到老也是不幸,若mm非得要再醮也不是不可,只是你一旦再醮给个穷石工,娘家也希冀不上你了,公婆老了也要赡养,你总得给娘家一份聘礼吧。”
之前看那些当代小说,女主三千宠嬖在一身,男主散尽姬妾,仿佛一句话也就全都打发了,如何轮到她就这么难呢?一个怀了私生子却嫁不掉的棠姨娘,一个盘算主张赖着不嫁的菊姨娘,眼下终究来了个想嫁的绢姨娘,竟遭受一心叫女儿守寡的娘家人,还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
“也不消多,一百两银子就行了。”何家二嫂说道,“你若不再醮也就算了,你若再醮,一百两不能少。”
“嫁与不嫁,不过是她本身的事,端看她本身如何想。”姜采青点头道,“她若嫁了,能够伉俪恩爱、生儿育女,也是好好的一辈子。关在这后院守寡到老,虽说衣食无忧,就是好的了?人各有志,我们现在不好去管,我看绢姨娘虽说诚恳寡言,却不是个笨拙的,她内心哪能不清楚。”
“青娘子……晓得甚么了?”何家两个媳妇子对视一眼,神采便不太好。何家大嫂忙过来拉着柳妈妈低声叮嘱道:“柳妈妈,我们是老邻居,你都晓得的,王奂生那样的穷鬼,他底子就是痴心妄图,我家妹子现在是甚么身份?我们家妹子可没有理他。传闻柳妈妈现在在青娘子跟前非常得脸的,如果青娘子问起来,你可得帮着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