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的事,小娘子也不必烦恼。”薜荔见她郁郁不乐,便好生劝道:“三爷是甚么样人?就算那周家九娘再如何好,三爷还一定看得上她呢。三爷若看不上,便是夫人也不能摆布的。再说了,论起沂州城里的闺秀,小娘子你琴棋书画哪一样不是顶好的?夫人对你一贯捧在心尖上,就算将来妯娌相处,必然也还是偏疼宠你的。”
魏妈妈便悄声在姜采青耳边说,那周家九娘是周家受宠的嫡女,人生的娇美,闺名就叫做娇容的,反观她一起的周家七娘,贵妾所出的,气质样貌便差了,不及九娘貌美就罢了,整小我也不自发暴露几分娇怯,难怪张氏看上的是周家九娘呢。
“晓得了,多谢三爷,我自会统统谨慎。”
“一个小户人家的妾罢了,能有甚么不普通的?小娘子理睬她做甚么。”
魏妈妈提过的,薛婉华自小在裴野生大,跟裴三密切随便些倒也普通,可瞧见薛婉华拉着裴三衣袖巧笑倩兮的模样,竟叫人莫名觉着别扭,这两人如果兄妹倒也罢了,却恰好该是大伯子和小婶子的干系。姜采青当下便留了个心眼儿,忙拉着花罗回身往别处去了。
既是没有大筹办,请的人便未几,就只是城内几家有头有脸的夫人来的,实在张氏这回的寿辰,家家心中也有些数,各自都带了家中的小娘子。大师先坐在花厅说说话,酬酢谈笑一番,张氏随即便请了夫人和小娘子们去后园赏鹤。一行人移步后园,便纷繁夸那景儿好,花儿好,特别把那白鹤夸了一大堆好话。
“这府里都是些人精,不比张家,你这几日在府中谨慎着些,如有甚么事情,便叫魏妈妈来奉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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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你放心住下,这几日我自会安排安妥,母亲寿辰以后你便可留在沂州待产,如果嫌府中拘束,城外倒有一处别院,你无妨搬去,还能平静安闲些。”
“这府里的事,哪一样能粗心的?”薛婉华摇点头说,“这姜氏挺着个大肚子,身份卑贱,不说她倒也罢了,母亲今晚那些话,清楚是要给三哥订婚,传闻那周家的九娘生得非常斑斓,年事竟比我还小两岁,这事若成了,今后做了妯娌,我却还要叫她一声三嫂,这不是打我的脸么。”
在场的女眷们哪个也不傻,周家九娘清楚是故意讨张氏的喜好。这可难怪,裴家的家世在沂州城里必然是头一家,加上裴三这身份边幅,才调出息没得抉剔,她周家真真是走了好运。若不是裴三几次回婚事不顺,只怕张氏还看不上她呢。
姜采青微一欠身,便款步从裴三身边走过,径直往本身住的院子去了。裴三略站了站,看着她进了院门,才转成分开。
薛婉华当日穿了一身杏黄云罗上襦,系着桃红云罗百褶裙,外头罩了件轻容纱的外裳,美丽的双垂鬟上插着一支紫金串珠步摇,大户人家娇养出来的气质,再经心一包装,七分色彩更添三分,足以比得过各家来的小娘子了。薛婉华眼睛天然也围着来的小娘子们转悠,盯着周家九娘桃花一样的小脸看了看,眸光里便多了些隐晦,这周家九娘,色彩样貌不比她差,家世背景却比她一个孤女高出太多了。
裴三当日穿了件牙白直缀,玉色冠巾,显得格外清俊贵气,他微微低着头,神情暖和地听着薛婉华说话。花好人昳丽,看着竟相得益彰,非常的养眼。传闻这位也是很忙的,读书进学,交朋会友,常日里少见他,本日竟可贵在后园子呈现,还得闲陪薛小娘子说话。
姜采青自打进了裴府,便深居简出,铭记取言多必失,低调行事,除了张氏和那薛小娘子,便很少见到旁的人。只晓得摆布相邻不远的两处院子,一个住着那薛小娘子,一个住着裴家大爷和正室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