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一听,当着裴三的面,周夫人这清楚是想让自家女儿揭示才艺了。张氏看了裴三一眼,见他端坐那边神情有些无聊,也不言语,却还是耐烦坐着的,张氏忙笑道:“这发起好,传闻几位小娘子可谓才女,不拘甚么心机我都欢乐。”
姜采青听了悄悄思忖,看来薛婉华也是魂穿来的了,那原主恐怕是疫病死了的,她却因为某种机遇穿了来,从她自称是裴家亲眷这一点,估计她另有原主的影象。姜采青不由有些愁闷,凭甚么唯独她穿来就没保存原主的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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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看了一眼不远处长身而立的两个儿子,因是张氏寿辰,兄弟两个本日都穿了赭红的锦袍,并肩站着,裴三超脱内敛,裴六轩昂萧洒,当真是风采神秀,格外出众。张氏不由心对劲足地一笑,用心扬声对丫环说道:
张氏这恐怕是怕薛婉华挡住了周家九娘的风头,从待客之道来讲,薛婉华算是裴家人了,周九娘来到是客,自家人压着客人出风头当真不好,再者,本日这寿辰可不是尽管听曲的,那周九娘是张氏看重的儿媳人选,也不好萧瑟了,自当多夸奖几句。
这曲子……的确好啊。姜采青现在心中真是翻江倒海,她用力攥了动手,指甲掐到本技艺心,竟觉到手指尖有些颤栗。
她说完,很快便有丫环送了一架古朴的黑檀的筝来,薛婉华谙练的脱手调音,素手一挥,轻巧婉转的曲子便流泻出来,好像山涧清泉淙淙流淌,又像是一串串珠子洒落在玉盘上,那曲子听着,竟叫姜采青精力一震。
“娇容,这名儿跟人一样,但是个端庄秀慧的小娘子。”张氏这会子留意中间儿子的神采,见裴三端坐一旁,面上一片温润有礼的笑意,估摸着儿子这是不讨厌周九娘了?便招手叫那周九娘坐到她身边说话。
“魏妈妈,我本日看着那薛小娘子,不但色彩生的美,当真还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她父母是如何过世的?竟留下她一个孤女,想想也是不幸,幸亏有夫人庇佑。”
“你这身子可不比旁人,快归去安息吧。”张氏忙说道,又叮嘱魏妈妈谨慎服侍着。
她这边满腹思路,那边薛婉华正依偎在张氏身边,娇笑着问道:“母亲但是喜好这曲子么?母亲若喜好,也不枉我这几日几次考虑谱曲了,这曲子欢畅,就是专为母亲祝寿而谱写的,祝贺母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方才那曲子刚一响起,她内心便猛地一震,这曲调旋律不能再熟谙了,熟谙到反胃的程度,仿佛叫《荷塘月色》是吧,一首老歌。穿来这里之前,暑假里每天早晨天不黑,就会在她家楼下的小广场定时响起,一群老太太便跟着乐曲跳起广场舞,曲子倒不刺耳,就是那高音喇叭常常吵得人头疼烦躁……
“你这张可恼的嘴!”张氏笑着指了薛婉华一指头,说道:“本日好歹是我的生辰,你也该号召几位小娘子好生地玩,不帮我待好客人,净在这里矫饰你这张巧嘴了。”
这么一说,各家小娘子们便都行动起来,赵家小娘子和王家四娘一个写字儿,一个画画,就着面前的景儿,很快合作了一幅松鹤延年图,张氏夸了几句,便叫人拿下去好生装裱起来。
她这话说的刁巧,此“人家”彼“人家”混做一处,打趣调笑了那几个小娘子一通,却轻松刁滑地一推洁净了。
“既是他两个来了,这也没有旁人,都是世交,也不必拘泥那些虚礼,就不要躲避了,叫他两个过来给几位夫人见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