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青眨眨眼睛,有些不测。这时宗玉上门看诊带着个得脸的丫环,本就够奇特的,现在竟要叫这丫环来服侍她,就更有些不平常了。时宗玉明知她这肚子是假的,天然也不会专门弄个懂医理的丫环来奉侍她,这葫芦里究竟卖的甚么药?不过想到裴三和时宗玉如许的人,一举一动必定是成心图的,姜采青便也没有多问。
“奴婢真的没推青娘子,真的没推啊……奴婢本身也不知如何回事,像是有甚么东西在奴婢后腿弯刺了一下,奴婢身不由己就撞畴昔了……”
“哦。”姜采青淡淡应了一声,对魏妈妈说道,“那就烦劳魏妈妈去禀一声三爷,我如许卧床养胎,在府上多日打搅也是不便,既然眼下不能赶路归去,不如这几日找个住处搬出去吧。”
裴三说完,负手回身就走,薛婉华看着他的背影稳步分开,扭头阴狠地瞪了一眼薜荔,再看看四周冷眼看着的好几个婆子、保护,一咬牙叮咛道:“把这贱婢堵了嘴,乱棍打死,也好给母亲一个交代。”
“魏妈妈说你要搬出去?”
幸亏那不时宗玉就在府中,诊治保胎及时,说是胎儿幸亏无碍,只是动了胎气,要好好的卧床保胎才行――这么一来,天然是不能等闲挪动了,姜采青搬出裴府的打算再一次停顿,只好又住下了。
搬出去以后,姜采青终究松了一口气。没别的启事,热啊,这时节一每天热下来,后园蔷薇花都开得落花各处了,她在裴府却要到处谨慎,穿戴好几层广大的衣裳,肚子上再绑着偌大的棉花枕头,半点不敢松弛,那滋味儿可真不是好受的。
叫个丫环来照顾她一段光阴,怎的行如许大的礼?姜采青被她如许慎重其事弄得有些别扭,忙表示花罗扶了茵陈起来,客气道:“有劳你了。”
“三爷已差了人去张家报信,申明娘子不测动了胎气,没法长途赶路了,只好留在沂州静养些光阴,叫家中不必顾虑担忧。”魏妈妈在中间说道。
但是她躺得无聊的这两日,府里可也产生了不小的事情。起首张氏因为这事,对薛婉华更加心生讨厌,感觉她当真就是个灾星祸水,先弄得裴3、裴六兄弟反目,裴六负气离家到现在还没消息呢,紧接着她的丫环薜荔又害得姜采青差点滑胎――张氏心中觉着,这事情一定就是薛婉华教唆的,但是有甚么样的主子就有甚么样的奴婢,她薛婉华最起码也担着没管好下人的不对。
“小娘子……”薜荔一声惊叫,不敢置信地看着薛婉华,“小娘子,奴婢对您断念塌地的,你好歹给奴婢求个情啊……”见薛婉华扭过甚去,薜荔心知有望,自家主子清楚是狠心舍弃她这条命了,便转向裴三哭诉道:“三爷饶命,奴婢真不是用心撞倒青娘子的……奴婢另有话说,那日晚间的事,本是薛小娘子叫奴婢把人都支开的……”
那紫衣丫环低眉垂目,从时宗玉身后过来,竟往地上一跪,恭敬地叩首膜拜道:“奴婢茵陈,见过青娘子。”
不过很快裴三便传下话来,说病人和妊妇都该谨慎静养,来走动的人才少了些。姜采青连续在床上躺了两日,虽是一堆丫环婆子服侍着,也不免躺得浑身酸软,更加闷得慌,可就像演戏的,已经演到这儿了,还不得不当真演下去。
而裴家这处别院,离书院不远,原是裴家宗家后辈来书院读书居住的宅子,裴三和裴六幼时读书都曾在这里住,虽比不上裴府恢弘都丽,却也挺大一片处所,苍松翠柏曲径回廊,非常高雅平静。裴三和裴六成年后,不再久居书院,这宅子便临时没人居住,地处山脚离书院不远,既不会荒凉少火食,又非常平静少打搅,正合姜采青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