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六弟说的吧。”裴三沉吟半晌,沉声说道:“只说她得了癔症晚间疯魔乱跑,找到后已经送去庄子上养病了。”
裴三看了看姜采青,心中晓得她不会无端狐疑,便先推开红木雕花的木门进了屋,姜采青随掉队去。她扫了一眼这屋子,划一精美,一应物品都是上好的。姜采青转了一圈,瞥一眼裴三拧紧的双眉,便叫几个低头沮丧的丫环将打扮台上的描金妆盒翻开。
“夫人也不必焦急,这府中各处也不离家奴婢妇,她既然没出门,反正走不远,不会有事的。”姜采青安抚张氏一句,便开口问那婆子:“薛小娘子怎的会不见了?你们专在她院子服侍的,谁最后见着她的?你且不要急,好生想想。”
可直到日上三竿,早过了早餐时候,丫环耐不住才进屋去催,竟发明屋里空空没了人影儿。
“总比说她私奔了的好。”裴六神采当真,“再不然就说她得了怪病,人已经找到了,送到庄子上养病去了,渐渐再跟母亲说她病死了。”
“你们都是常日服侍薛小娘子的,她克日可有甚么变态么?”姜采青缓声问道。
姜采青微微拧眉,心说这婆子绕口令呢?心下觉着这事奇特,便叫福莲先去禀告裴3、裴六,她将壮小子交给奶娘,安抚张氏几句,本身便带着花罗、芳蕊往薛婉华的院子走去。
“这……从速叫府中下人都去找找。”张氏清楚有些担忧焦急了,叹着气问姜采青:“采青,你说婉华这孩子……该不会出甚么事吧?她虽是有错,这阵子怕也晓得错了,万一……一时想不开……”张氏越想越焦心惊骇,从速叫传话下去,后园各处水池、水井都留意着些。
“两位爷到底甚么筹算?”姜采青有些不耐地问道,心说您二位从速想个折,别都看着我呀,我都叫你俩坑怕了。
“当真跟夫人说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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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听了,神采反倒和缓下来,忍不住责备那婆子道:“你们这些下人是怎的服侍的?小娘子不见了,从速去找找就是了,婉华性子活泼些,不过就是跑去那里了,摆布出不了这府门。却叫你这般一起大喊小叫的,叫人听了还不知怎的回事,像个甚么模样。我这一病,府中还真是更加没端方了。”
“薛小娘子的衣物金饰都谁掌管着的?大家去检察一下。”姜采青叮咛道,一边心中却已经做出了认定。
“此事……断不能再传进母亲耳中了。”裴三沉吟道。
“这事传出去,与裴家申明也刺耳,先把她院里知情的下人打发去庄子上把守,对外只说她晚间出来弄月,出错落水淹死了吧。”裴六说道。
“你竟还笑得出来!”裴六没好气地瞥了胞弟一眼。
“怎的了?”裴六非常无辜地反问,笑道,“三哥莫非心中难过,当真舍不得她么?”
薛婉华的院子在后园东南,院子四周种了大片的红月季,门口栽了两株高大的丁香树,风景特别好,这也是薛婉华挑了这院子住的启事。现在这时节月季开得恰好,花香四溢,小院里乃至用青花大缸种着莲花,但凭这院子,足足看得出张氏这些年对她多么心疼了。
“这里头……东西怎的都没了?”蘅芜神采顿时更丢脸了。
“都问过了。”那婆子答道,一边心中感觉委曲,方才她一起找畴昔,先问了裴三屋外守门的小厮,那小厮爱理不睬的说没见着,又去问裴六屋外守门的小厮,竟叫那小厮挖苦了一顿,说她老胡涂蛋找错了处所。
姜采青可不信赖薛婉华那样的人会投水他杀甚么的。她安抚了张氏几句,思忖着问道:“这事可禀过三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