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青拍着壮小子小小的脊背,看着他泪汪汪的小面庞,真是心疼得不可了,忙不迭声安抚道:“壮小子乖,娘亲在这儿,娘亲抱着你呢,抱着壮小子,今后再也不跟壮小子分开了。”
裴三和裴六站在一旁,看着面前“母子情深”的景象,对视一眼,只好耐烦等着,倒是菊姨娘和绫姨娘,忙的过来见礼。
“六爷,你们这是筹算往那边去?”
步队一起向西,姜采青心中猜想着他们是要去哪儿,近晌中午,步队停在了一处田庄。姜采青晓得这偌大一片庄子是裴家的财产,步队进了庄子,纷繁上马安息用饭。姜采青下了马车,便被裴三的长随裴平带到了一处青砖灰瓦的小院,裴三和裴六正在屋里喝着茶等她。
天亮后马匹跑了起来,速率快了很多,花罗从车上找出带着的吃食点心,姜采青仓促吃了些东西,而车外的王兆他们则是在停上马拼集着吃了些干粮。
乘着夜色,沂州城西门缓缓翻开,一支数百人的步队有序地出了城门,马蹄声碎,很快便隐入了夜色中。
“哇……”壮小子的反应是紧搂住姜采青的脖子,哭得个撕心裂肺,像是受了莫大的委曲似的。
“娘子可不晓得,壮哥儿这阵子每天念叨你,常日还说他不爱哭闹呢,到底人还小,离了娘子,特别一到早晨睡觉时,总要哭闹一阵子。”
只言片语中,他们马不断蹄一起往西,让姜采青惊奇的是,一起上他们固然碰到一些小的骚扰,比如官兵反对,根基就是装模作样骚扰一下,意义意义罢了,面对这几百人却战役力残暴的步队,便从速跑掉了。
六合知己,姜采青也是第二次听到,第一次是觉得裴六死了,情急之下也没顾的上多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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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采青点点头,冷静端起茶盏来喝。她看了一眼裴六,昨晚记得他说有两处小伤,现在看他举止如常,想来应当无碍。
她晓得裴家财产庞大,曾经号称全部沂州城都是裴家的,但是一来仓促中裴3、裴六带出的赋税怕是不敷,二来这大笔的粮食和现银都交给她,她也没法都带走。
菊姨娘和绫姨娘立在一旁,看着壮小子委曲地扁着小嘴、眼泪汪汪的模样,真是又想笑,又心伤,加上连日来的担惊受怕,这会子一见姜采青,她两人也像是终究见到了主心骨似的。
“你们这些日子带他,必然是辛苦了。”姜采青道。
但是裴三也罢,裴六也罢,颠末这番磨难,现在在流亡路上,谁晓得明天会产生甚么?就如她曾经说的那样,眼下,当真不是后代情长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