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算计的全面。眼下这事对她无益也好有利也罢,她另有其他挑选吗?归正现在她也没别的路走了。不过让她在这可爱的男权社会,带着一笔财物被安排嫁人?还是算了吧。这裴三是摸索也好,是实话也罢,归正姜采青可不想让哪个臭男人来主宰她。
“姨娘起来了?奴婢服侍您梳洗。”
“能与不能,我都已经承诺她了。现在张家唯有她和周氏两个,她既然有孕,叫她掌管家业,天然比周氏合适。”裴三微微一哂,“归正也无妨,不过还在你我掌控以内。”
“禀三爷,来了这些光阴,还算适应。”
心中疑窦弄清楚了,姜采青一夜睡得非常结壮。醒来时已颠末端卯时,窗纸上一片暖暖的日光。搁在当代都该去上班了呢,姜采青懒懒地动了动肩背,坐起家来。她倒不担忧谁来指责她睡到日头老高,归正她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不是吗?
裴三踱回主位上坐下,看着姜采青核阅了半晌,点头说道:“这是天然。”
“看来统统尽在三爷把握,小女子唯有从命了。只是那郎中让我每隔光阴吃一回安胎药,那药应当有害的吧。”
姜采青微微低下头,掩去眸光,说道:“我既然进了张家,也唯有守着张家,抚养季子,不会再有贰心。不过就如三爷所言,我一个弱女子,初来乍到,人地陌生的,今后要在这张家安身立命,却也不轻易……三爷既然凡事都策画好了,是否也该给我一些实际的保障?”
时宗玉?哦,天然就是给她诊脉的时郎中了,公然都是一丘之貉。
“比如,如果我跟官人并无超越,果断不信呢?再比如,如果我这几日恰好来了葵水,岂不要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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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裴三点头。他早就查问过了,这女子来源并无半点不当。“山野村姑,约莫是无人礼教,才养得这般精刁胆小。”
“启事有三:一来,那些张姓族人实在可爱,跟表兄家也只是远支。家母夙来仇恨不说,表兄多年没有子息,如果情愿过继入嗣,早该有考虑的,也不会比及现在了。二来,表兄表嫂俄然过世,即便过继一个嗣子,张家也名存实无,白白把家业拱手送了人,却叫家中浩繁妾室、奴婢没了依托。张家的家奴,多数是曾祖留下的,在张家几代人了,实不忍叫他们再任人转卖,失散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