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被厅里的族人行刺,中了毒,孙将军去找人拯救,大女人,你就别添乱了,去厅里看看吧,那些人还被我们的人围着呢!”
蒋进深大步流星地踏进主屋,只见屋中横七竖八倒了一片,当中血泊里躺着一名浑身华服的老妇人,恰是窦太妃本人。
“我停滞了你的气脉,可儿的气脉不顺本来也是活不成的……”
“我活不成啦。那群兔崽子反了。”
陈武万念俱灰,昂首看向身边的孙家将,指了指窦银屏。
前几日,陈武苦请几次都不至,已经堕入僵局的几位族老终究有了松动,领着家中子侄和几位亲信侍从,情愿松口构和,陈武大喜过望,提早将宴席备下,又怕局面难堪,还请了几位两方都熟谙的朋友作陪。
孙姓家将是眼睁睁看着陈武的神采从红到白再到青的,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只是不敢信赖。
“不可,你若归附了朝廷,必将就会想着本身的出息,本日这族长之位,你是卸也得卸,不卸也得卸。要想持续坐下去也行,你就休要再提归降之事!”
“主私有令,放他们出去。”
可他的部下们也已经本身难保,这一代的大司命们俱不是年青人,年纪最小的在杀人一道上也浸淫了几十年的工夫,手中天蚕丝如同阎王手中的宝贝,每挥动一下,便是一声惨叫,顷刻间一间好好的屋子便成了修罗天国普通。
几个家将听得眼眶通红,直把一口牙齿几乎咬碎,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西北小院的方向,恰是窦银屏的住处!
她几步奔到他的榻前,伸手一摸脉门,动手几近无息,触手又是冰冷,身子猛地一抖。
但是比窦太妃更快的是大司命,只见得空中银光一闪,如丝般柔韧如刀般锋锐的丝线已经充满窦太妃的四周,大司命们手中劲气一吐,抢先阿谁不利蛋一头撞在银丝网上,就被割成了七八块。
“我还觉得各位族伯兄弟来是想好好商讨的,却没想到竟是为了如此!”陈武眉头一拧,不肯再多费口舌。
“是!”
“我造反,本来就是不胜利便成仁。”陈武眉间倒豁然开畅,“没我夹在中间让你束手束脚,你倒好做。”
那阴测测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既然你也晓得出不得京,这陈家下一任族长的人选,你还是早早指定吧。”陈家资格最老的族老指了指身边站着的一名中年男人。
陈武又悲又悔,似是不能了解为何会是如此,约莫过了几个眨眼的时候,他脑中晃过无数东西,终究只开口说了一句。
蒋进深狂笑不已。
“照他说的去做!”
屋子里,已经是回光返照的陈武只剩一双眼睛还精光四射,他像是少年时逗弄自家表妹时那般笑着,悄悄说道:
“是苗疆蛮人用的毒,无药可医,我先停滞他的血脉,让毒不能上行,留口气安排后事吧。”这郎中在陈家服侍了几十年,也不是甚么外人,说的直接。
陈武心机深沉,面上装着不幸,实在眼睛一向盯着表妹的神采,见她痛苦吃惊之色不是作伪,悄悄叹道:
陈武苦笑,“家中有内贼,我整天大雁,反被雁啄了眼睛。”
“天啊!是神/机/弩!”
窦太妃低头一看,见他腰腹之间两根短箭,倒吸一口冷气。
“行刺?如何会行刺?说好只是绊住他不让他分开的……”
“哦,来日?甚么来日?族落第全族之力,在此一举,你说降了就降了,朝廷给甚么封赏?拿甚么赔偿?不要给我们说这些虚的,你陈武万户侯跑不掉,我们这些人莫非一个个就成流寇贼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