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揪住他的衣衿,将他推倒在墙上,踮起脚尖吻他的唇畔,到此时方恨二人身长差异,唯能在气势上赛过他。
“你情意已决了吗?”
我说:“你能够脱掉。”
他手上一顿,随即松开了我的长发,他微凉的指尖自我耳后摩挲着向前,端住我的脸,声音轻若低喃:“豆豆……”
屋子里温馨的,仿佛能听到相互的呼吸和心跳,屋外的雨淅淅沥沥下着,只听着也能让人感遭到一丝凉意。
“你的衣服也湿了。”我说。他把伞几近都遮到我那边,本身也湿了大半。
只是裴铮信不信这番话,还是另一回事。他也只是挑挑眉,笑而不语。
我也风雅回以浅笑:“苏大人本日气色不错。”
我和苏昀,在这宝船上显得分外多余。刘绫这是想拉拢裴相,还是想拉拢裴铮?我只能说,她也晚了一步。她这晚了的一步实在无可悔怨,谁让她晚生了几年,君生我未生,待她成年君已是有妇之夫了。
裴铮轻拍着我的后背,“衣服都湿了,还不回屋去。”
我心口仿佛被人攥了一下,猛地揪疼了一下,清咳两声粉饰道:“寡人对裴相寄予厚望才是。”
我见他神采不大好,知己发明,温声道一句:“你还是顾着本身吧,说我晕船,怕真正晕的人是你吧,不如上床歇息?”
烟花三月,他抱着我摘下枝头开得恰好的那一朵桃花。
路过中庭之时与苏昀打了个照面,苏昀淡淡一笑,向我们点头道:“裴相,裴学士,早。”
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他推开房门,把我按在椅子上,回身帮我取来干爽的衣裳。
我在他胸口悄悄蹭了蹭,靠得更近,低喊了一声:“铮……”
我回到房间关上门,低头看看被扯破的袖口,很有些头疼,这几日因各种启事,我已毁了好几套衣服了,本来出门前备下了几套,现在已不敷用了。
我沉默了半晌,又喊了一声:“裴铮。”
操纵裴铮来回避来苏昀,这对裴铮来讲,是不是不公允?
他转过身来面对我,无法苦笑:“不堪重负,躲一躲。”
我抽去他的腰带,脱下他带着些微凉意的衣服,抚摩他精干的后背。
“喊我的名字。”他托着我的后背,像是引诱,又像是利用,在我耳边低声说。
裴铮……
我愣了一下,退开半步抬头看裴铮。“我与他过分靠近了吗?”
楚天阔,碧江横,一点白影自远而近,自江面上快速掠过,转眼之间便到了跟前,我伸脱手去,那白影扑扇着翅膀,向上一提,而后落在我的手腕上。白鸽轻点着脑袋,咕咕叫了两声。
陈百姓风虽不如北面的凉国剽悍,但也算不上保守,露个手腕亦不算感冒败俗,但广袖长袍是向来的穿衣风俗,如此八分断袖,还从未有人穿过。当时我只顾着揣摩裴铮的弦外之音,却未曾推测,裴铮这偶然之举翻开了陈国汗青新的一页,今后以后,陈国男女的衣袖越来越短,裸、露越来越多,民风越来越开放……
宝船缓缓离岸,庞大的船桨搅动一江春水,缓缓东流。
裴铮笑着回道:“宦海虚礼,司空见惯了。本官非超脱之人,亦难以免俗。”
我略了略被风吹乱的发,浅笑望着他:“你如果也站在我这边,那便充足了吧。”
他这弊端,也真是费事,我大发慈悲道:“莫让旁人发明,我让你抱一会儿。”
他悄悄贴着我的唇瓣摩挲,说:“你忘不掉,我帮你。”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睁眼说瞎话,又看着他回身关上了房门,我后退半步,高低打量他,迷惑道:“你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