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的纱幔被风无声吹起,室内燃着味道极淡的线香,被风带着丝丝缕缕飘入她的鼻尖,那眼皮就仿佛千斤重,压下了不管用多少力量都睁不开,玉珥清楚急得五脏六腑都充满着对他滥杀无辜的气愤,可就是睁不开眼,没法说出一声禁止的话。
半梦半醒间,她仿佛听到了裴浦和在床边低声敌部下人叮咛:“……人留不得,去把那大夫撤除,我们当即转移处所……”
席白川此时正在京兆府,持续几日没睡,他的精力明显很差,但一听有人见过玉珥,还是立马就赶到了正堂。
“民妇沈氏见过琅王爷。”来的是一其中年女人,身材略胖,打扮浅显,和普通妇人没啥两样。
不管如何,大夫是被抓返来持续诊治了,但他还提出了一个要求:“你出去等,老朽看病的时候不喜好被围观,影响我的技术阐扬。”
好一会儿,这大夫就顾着摸髯毛翻白眼,甚么话都没说,保护站都腿酸了,不耐烦地问:“你到底诊治出来了没有?我说你是不是大夫啊?会不会看病啊?不会就从速滚,我找别人去。”
心头一动,玉珥微微抿唇,等候机会。
内里一阵闹腾,里头玉珥那叫一个茫然——这是甚么剧情?这个大夫是庸医吧?还绝症?
……
保护决然回绝:“不成。”裴浦和叮咛过他,必须全程看着,以防玉珥使诈。
玉珥心想从速换一个,换个聪明点的。
“你……”玉珥刚想说话,那大夫就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做出了嘘声的行动,然后快步走了过来,从药箱里拿出纸笔,快速在纸上写下——窗外有人在偷听。
“那你们还是另请高超吧。”大夫撇撇嘴又不甘心了,把脖子伸到保护面前,义愤填膺地说,“如果有人在屋内,老朽这脉诊不清楚,怕是会开错药医死人,老朽如何说也是拜佛的,这类害性命的事决然不会做,你还是痛快砍了我吧,俗话说得好,我不下天国谁下天国!”
门口的侍卫当即挡住门,个个钢刀出鞘,吓得那大夫仓猝愣住脚步,转头不幸兮兮地看着保护:“真的不关我的事,你们找别的大夫吧,我不要诊金了,放我走吧。”
大夫安然无恙地带着她的求救分开了,人一走,裴浦和就来了,玉珥不想和他多说话,干脆闭着眼睛装睡,可一放松下来,那被她按捺住的倦意刹时就囊括而来,快速占据了她的神智。
忍了忍,保护终究让步,回身出了门,对门外的侍卫说:“看紧了,别让人跑了。”
“这个病人,病情非常严峻,如果不速速诊治,怕是要出性命的哦!”大夫赶紧跳起来,撒开蹄子就想跑,“阿谁你们找别人吧,不要找我了,老朽医术不精治不了她,另请高超吧另请高超。”
屋内只剩下玉珥和老大夫两人,玉珥当即就起家翻开纱帘,想看看到底是阿谁奇葩老头,耍贱起来比她皇叔另有过之无不及。
被吓得罢手的保护有点傻愣愣地看着他:“又如何了?一惊一乍的,信不信我揍你啊?”
“不是民妇见过,是民妇的夫君见过。”沈氏恰是那大夫的嫡妻,她从怀里摸出几张纸递给席白川,“民妇夫君沈无眉是百草堂的大夫,本日被一男人带去给一名女人看病,那女人便是嫡公主,她请民妇夫君代为通报求救信息,请王爷速速去救公主于危难当中!”
玉珥囧囧有神,不知为何刚才一刹时想起了九皇叔——如此淫贱的语气实在是太似曾了解了。
玉珥一愣,有点呆地看着他,然后也在纸上写下——你晓得我是谁?
他浅笑,一手提着袖子一手握着羊毫,快速写下:“刚才不晓得,只当你是有甚么奥妙之事要奉告我。现在认出来了,满大街都贴着你的画像,当朝嫡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