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一喃喃道:“但愿真的是电话线。”
现在他年纪大了,惊骇也成倍地增加。
他想喊拯救,但是喊不出声来。
他用力地去扯电话虫。
他对六角亭病院有所架空,说:“我又不是神经病,去六角亭干甚么?”
王知一没有睡意,扯着徐强威谈天,问:“强哥,那你的事情压力大不大?”
他们俩合租了一个单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一个独立的小卫生间。只是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实在有些逼仄。
电话虫却如同毒蛇一样,越缠越紧,勒得他透不过气。
徐强威在中间说:“还好你用力扯电话线的时候手打到我,把我打醒了,不然的话,嘿嘿嘿……”
徐强威打了个哈欠说:“睡觉吧,明天另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王知一看着脖子上的电话线发楞。
他把紧紧缠绕的电话摘下来,摸了摸脖子,感受已经被勒出两道印子。
徐强威就寝质量很好,一挨着枕头就能睡着。王知一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向被耳朵里的电话虫所困扰。
他醒了过来。
徐强威的脑袋枕在双手上,建议道:“要不要到六角亭去看一看?”
异物藏在身材里的感受极其不好受。
吐着吐着,眼泪跟着流了下来。
王之一恍忽起来。
是梦吗?
但是他的呼吸还是变得短促。
俄然,他感受后背凉飕飕的,本来是被汗水盗汗渗入了衣服。夜风吹来,倍添寒意。
莫非不是电话虫在勒他?
这类安抚较着是自欺欺人。
电话虫真的来了!
迷含混糊间,他终究睡着了。
每一圈都深深地勒进了肉里。
顿时毛骨悚然。
他又拿起手机对着脖子拍了张照片,看到被勒出来的红肿,一阵阵心惊胆战。
并且还是个活的。
他受不了勒,没法持续自欺欺人,踌躇了好久终究狠下心用手去抓。他做好了被电话虫叮咬的筹办。
想着想着,他感受耳朵里一阵痒,有东西从耳朵里爬出来,顺着他的下巴爬到他的脖子上,围着他的脖子缠绕。
王知一的认识还是模恍惚糊的。
王知一把充电线扔到床头柜上,躺在枕头上,眼睛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如何也睡不着。
徐强威摆摆手,说:“不是这个意义。倒是不焦急。”
徐强威呵呵一笑,说:“如何会不大!客岁,我搜刮了百口统统的积储,付了个首付。现在每天一展开眼就要还好几百块钱的房贷。我一天都挣不到几百块钱!并且我买屋子的时候,那边工地连地基都没有打好。来岁这屋子才会完工,后年我才气够拿钥匙,现在只能租屋子住,并且只能挑便宜的。唉,能节俭点钱是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