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珏这回是真的怔住了，脸上风云瞬息万变，此时气候已有些转凉，色采斑斓的胡蝶已经消逝了个洁净，只剩下些灰黄色不知是蛾子还是胡蝶的东西翩翩飞舞，偏这观音庙前身还是座山川园林，白墙黑瓦衬得那灰黄色尤其显眼冷落，还时不时抖下几簇不晓得有毒没毒的粉，让人直打寒伧。
重珏看着那根绳索在灰蝶身上绕了几圈道，“你这是要放鹞子？”
胡蝶像是听到这声叫喊，扑棱扑棱翅膀飞进了一个岩洞中，重珏烦恼道，“差点就捉到了！”
“那就好，那就好。”重珏收了扇，又发觉不对，踱了两圈，扇子“啪啪”作响，“这那里好？那这是个甚么？人活的？脸也活的？如何会有这类东西？”
走过七八个路口，洞中竟有一股越来越深的阴霾之气，呛得人喘不过气来，俞墨卿在一处停下，忽地抬手敲敲黑漆漆墙壁，火符明暗一晃，手敲之处泛出一丝幽蓝的光，像在指导迷境，食指立于唇间，一串似低吟的符咒流出，那蓝光又是一盛，随即暗淡下去。
染星道，“还要启事？总比你出来好很多。”
这回不消俞墨卿开口，染星已经哼道，“陈腐。”
俞墨卿咳道，“这只是个比方。”
“打我何为？”重珏捂动手跳开。
重珏道，“香灰？”
浸月疑道，“她干甚么呢？”
“当然不是。”俞墨卿跟着走出来，“如果是判定阴气，我比它们坚固，但是这里的洞口到处相连，阴气被分离的差未几少，它这是在回想上一次的踪迹。”
染星哼道，“见色忘友。”
狄夫人眉头微皱，像是想起了甚么不好的旧事，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