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澜见晋王妃面色越来越白,郑妈妈的神采古板,仿佛在死命藏下那股气愤,立时喝止了京妈妈。紧跟着,她就坐到了床沿边上,放缓了口气说:“王妃,我有几句梯己话要对您说,请郑妈妈京妈妈先带着丫头们到外头避一避如何?”
听了这话,京妈妈只感觉鼻子一酸,几乎眼泪当场就掉了下来。她是从韩国公府跟过来的陪房,眼看着这位从小受父母娇宠的嫡长女在成了王妃后过的那些日子。别人看着是金尊玉贵的王妃,可在这王府里却得贤惠漂亮,乃至还要因为多年只要一个女儿而受人冷嘲热讽,本色上的婆婆淑妃又涓滴不体恤,晋王更是那样一个刻毒无情的人。
晋王府的银心殿已经有很长一段时候未曾启用了。
晋王妃微微一愣,仿佛一时想不起这海宁县主指的是谁。中间的京妈妈见着她这副神采,只得又解释道:“就是阳宁侯府三蜜斯,应了太夫人之命,带着郑妈妈特地来看望您。”
她也顾不得本身的失礼,乃至都没来得及爬起来,直接挣扎着直起腰膝行了两步,到了陈澜面前砰砰砰磕了好几个头,随即带着哭腔说:“三蜜斯,自从外头都察院上本弹劾,晋王殿下就一次都没来过王妃房里,上高低下闲话不竭,就连府中的家务也都是李夫人管了,我们这些王妃的靠近家人连府里大门都出不得。明天钱妈妈死了的动静传出来以后,景象就更糟了,我们院门前都守了人,王妃连用一碗银耳莲子羹,还是我寒舍面子苦苦去求的……”
此时现在,她斜倚在湘妃榻上,身上盖着一条袷纱被,眼神有些涣散地看着屋顶横梁上已经有些陈腐的宫灯,却瞧也不瞧一旁小几上的银耳莲子羹。直到有人在耳边唤了好几声,她才生硬地转过了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