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迩来事件繁忙,下官出出神机营营地亦或是右军都督府多有不便,以是唯有恳请太夫人说道一声,非论成与不成,下官全都感激不尽。”
郑氏见江氏面沉如水,却不答话,心中暗自对劲,又冲一旁的媳妇陈冰打了个眼色。陈冰原另有些不肯意,但是被那刀子般的眼神一扎,只得咬咬牙开口说道:“大伯母,重阳祭祖本来就是大事,大伯和大哥既然已经认祖归宗,这大事上头总不能不露面。再说,太夫人还下帖子邀了好几家夫人蜜斯,到时候赏菊听戏,大伙也好一块热热烈闹过个节。”
郑氏被这句话噎得半死,可毕竟是不敢和锦衣卫的人多打交道,至于其他那些妯娌们就更巴不得了,一时候全都站了起来。江氏亲身把人送到小院的穿堂门口,便以要见锦衣卫那位缇帅为由站住了,谁猜想落在最后的陈冰俄然回身靠近过来,又屈膝行了一礼。
多年抱恨,此时江氏终究忍不住怒骂了一句,随即就再也没有多言。比及回了屋子,见庄妈妈侍立在侧不敢说话,她如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会,这才抬开端来:“既然是太夫人送来奉侍全哥的,那就先留着,转头全哥返来以后我对他说道一声。他小小年纪就懂了事,又经历了战阵厮杀,决计不会连这点事都要看别人神采!”
“想不到都撞了同一日。”她收好了帖子,又歉意地向郑氏点了点头,“谁晓得会有这么巧的事,还请弟妹替我回禀了太夫人,谢了她的美意。这就快重阳节了,前时家里酿了菊花酒,本日我又亲身下厨做了些重阳糕,也请一并捎带归去,算是我的一片情意。”
若只是宜兴郡主相邀踏青赏菊,江氏还不能用这个由头推了汝宁伯府的祭祖,但是,此时庄妈妈又解释说这是奉御命往八座寺庙上香礼佛,她顿时暴露了笑容。见那边的郑氏一副强装的笑容,她就翻开帖子瞧了几眼,却发明内里除了邀约,另有一张夹片,上头工工致整的小楷上注了然启事,落款则是陈澜。这时候,她内心就更欢畅了。
有甚么比准媳妇撞破了别人设的好局更让人高兴的?
“这……”江氏踌躇了一会,随即有些难堪地说,“老妇女流之辈,从不干与犬子的公事,如有所请,欧阳大人该直接去寻他才是。”
“大伯母,本日头一回拜见,论理我不该说甚么,只要件事一向噎在内心,不得不提示您一声。我家三mm心气傲岸,其他姊妹夙来并不在她眼中,外头那么多亲戚姊妹,她也只认临安县主一个。起初因为家里头的纷争,她和威国公世子很有些友情,这才借了势……”
看到欧阳行起家又是长揖,江氏忙行礼不迭,考虑再三就承诺转告。欧阳行没有再多逗留,千恩万谢以后就告别拜别。而江氏虽说满腹猜疑,可思来想去不得方法,便决定等儿子返来再说。才出了正堂,她便看到庄妈妈仓促上前来,神采仿佛很有些古怪。
固然一忍再忍,但这会儿江氏终究禁止不住了,当即放下茶盏问道:“祭祖大事,我原不该辞,只是我分开本家的日子长了,倒是迷惑得很,甚么时候汝宁伯府改了女子不得祭祖的端方?而要说男人,别提汝宁伯,就是我家全哥也身有公事,只怕乞假不是那么轻易吧?”
“太夫人安好。”
其他那些妯娌明天本就是被请来帮腔助阵的,原没希冀捞到甚么好处,此时一听全都是大喜,一个个伸谢不迭,一时候好一派宾主尽欢的气象。几圈话说完,江氏正筹算寻个由头打发了这些不请自来的客人,外头俄然又有婆子禀报说,锦衣卫缇帅欧阳行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