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林太医事前有言,我还真不感觉姑姑是刚学,实在是舒畅舒畅极了!”
“没事。”萧朗不天然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又用眼色把唐管事打发了下去,这才沉声说,“是我见前一次到手重易,便小觑了他们,几乎栽了一个大跟斗,这些伤就是经验!将来留了疤痕,再上疆场的时候就不会轻敌冒进,对我来讲反而是功德……对了,杨兄此来是……”
“奉旨看望啊!”荆王眼角一挑,还是是笑吟吟的,见萧朗那模样仿佛是立时就要发作,这才赶紧举起双手道,“六合知己,这真不是我本身讨来的差事,是父皇召了我去乾清宫,硬是分摊下来的活动。当然,我本身也是想来看看你的,可如果那样,我如何也不会这么招摇地直接登门了,那也该相约傍晚后不是?”
见荆王走得利落,唐管事不由出了一口大气,但还是亲身送着肩舆出去了一箭之地,这才紧赶慢赶地返来。因见杨进周站在那儿如有所思,他从速亡羊补牢似的解释道:“荆王殿下是奉旨来看望世子爷,没坐多久就走了。”
“娘这性子也真是……”
“我本日前来,除了去世子拯救之恩,别的倒是另有一事相询。传闻萧世子在追击奸棍的时候,曾经在宣武门碰到过阳宁侯及其麾下的大汉将军互助?”
“小的提过了,但阳宁侯说,就只是对老爷说几句话,以是在门房上等。”
“夫人也别只说郡主,您和郡主还不是一样的性子?”
“云姐姐畴前就曾经为皇后娘娘按摩腰腿,于这一手上头最在行,以是林太医自是先传她,到时候我在中间看着再学学就好。”柳姑姑将药方折好放在怀中,就上前悄悄地说道,“夫人,林太医除了诊脉,倒是还趁便提及了宫中的动静,成公公和夏公公都已经放出来了。”
一夜惊变,都城中有的人惊奇,有的人惶恐,有的人暗自欢畅,有的人不觉得意,但作为明天早晨最大的功臣之一,镇东侯世子萧朗这会儿倒是表情大坏。就因为他一时冒进,不但落空了麾下最信赖的一个亲卫以及十几个侯府的精兵强将,并且右肩挨了一刀,大寒天里左脚还上了厚厚的夹板,不得不躺在床上养伤。
闻听此言,那说话的人顿时吃了一噎,当下也无颜多留,轻哼一声便悻悻拂袖而去。残剩的人传闻来的是宫中太医,你眼看我眼了一阵子,一时也都是散得极快。不一会儿,方才还车水马龙的胡同里就变得空空荡荡,再没一个闲杂人等。
“我会装甚么?”荆王从翘足高坐规复成了正襟端坐,身子略略前倾地问道,“萧郎如果说我那名声,那是别人传的,和我无关;如果说昨晚的信,那也是因为父皇提过,镇东侯世子卓尔不凡,是个可交之人;至于明天来看你,也美满是奉旨办事。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今次我来,除了那些例行犒赏以外,便是告诉你一声,此次你建下大功,要甚么封赏,尽管直说,我归去呈报父皇。当然,写奏折也并无不成。”
见蓝妈妈心领神会地走了,林夫人一面往回走,内心一面暗自揣摩,比及了畅心居的时候,院子里一个妈妈吃紧忙忙迎了上来:“夫人,宫中贵妃娘娘派了人捎信来,那位小公公道在屋子里等。”
“夫人喜好就好!”云姑姑也感觉欢畅,口中却谦逊道,“那也是太病院收着的东西好。官方虽也有各式百般的偏方,但要说稳妥,却还得属太病院,毕竟一个不好让朱紫们受了毁伤,那便是大不对。转头我带个信去给林太医,他约莫能够长松一口气了……对了,方才我还问过宜兴郡主的事。却没想到,林太医从昨日郡主入宫以后,就一向陪侍在郡主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