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已经走了的郑管事俄然气急废弛地冲了出去,倒是禀报说南京守备许阳亲身登门伸谢,陈澜总感觉这幅景象有些风趣。问明以后,得知云姑姑和两个仆人尚未返来,她不免有些猜疑,当下就干脆留了郑管事下来,又叮咛人出来禀报了江氏。待到她带着人亲身到二门口迎着了人时,就只见许阳竟是俄然深深躬身行了一礼。
“都是上百年的故乡世了,常日里自夸王谢望族,到这时候也不怕外人笑话丢脸!”江氏嘲笑一声,随即淡淡地问道,“二房的人也就算了,毕竟另有几个白叟。如果我没记错,四房的当家现在还只是三十出头,他有甚么本事,也跟着别人背面瞎起哄?”
“平江伯是把女儿许给了五弟,只姻亲是姻亲,他还不至于一味紧跟三叔,连事情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楚。”陈澜见郑管事张了张嘴还要再说,就摆了摆手道,“我也不会只听别人的嘴上言语,你让田庄那边留意看着就是,如许想来就分身了。”
“但是杨太夫人和杨夫人在此地住?”
郑管事那里不晓得四房的当家本该当是江氏一母同胞的远亲弟弟十五老爷,可因为族里不公,江氏那会儿又不肯和离,最后名正言顺的嫡子被分了家出去,反倒是继母所出的儿子十八老爷秉承了家业。因此面对江氏那透暴露无穷冷意的眼神,他只得陪笑道:“四房在族里畴前都是跟着三老太爷人云亦云,现在约莫是眼看有机遇,以是便忍不住了。如果太夫人感觉不当,小的这就去……”
“杨夫人,前时你才宽宥了小儿的鲁莽无礼,这回又替他挽回了名声,某家在这儿多谢了!”